“原来是长公主,是本王子失礼了,还请长公主原谅。只是不知长公主说话可算数?”虽然不晓得这个长公主为什么会说出严惩凶手这样的话来,他只要抓住这一点,逼她亲自处理了荣遇就好。只要荣遇死了,他回去带领兵马休养些时日,等来年再打过来,到时候看看大莱还怎么阻挡他。
泰利尔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头的算计一个接着一个,唇角就扬起甜蜜的笑意来,望向夏子衿的方向。可惜夏子衿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她,柔和的声音自轿子里响起,却是征求夏天勤的意见,“皇上,九千岁,此事就交给本宫处理如何?”
夏天勤暗自苦笑,她要亲手接管,还有人敢拒绝不成。新帝小小的心里边即是害怕,又想要亲近夏子衿,当即看向夏天勤,见他点头,立刻人小鬼大的喊道:“那就交给皇姐。”
夏子衿莞尔一笑,并没有露面的打算,泰利尔见她姿态傲慢,又屡次忽视自己,一张脸由青转绿再转紫,神情变幻莫测,胸口气的不住起伏,站在他身后的侍从立刻觉着不好,就要劝他冷静。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泰利尔已经叫嚷出声,“长公主要亲自处理这事,为何不亲自现身,一直缩在轿子里,是瞧不起本王吗?”
夏子衿只是不想让这些朝臣发现他怀孕,现在正好,泰利尔刚好给她找了个理由。夏子衿眉眼微动,冷着声,音调一下子降低了八度,“大王子,本宫看在你千里迢迢赶来,才温和了些,以至于大王子放弃了自己的本分,本宫就是瞧不上你又如何?你西狄先急匆匆的冲我大莱边城动手,现在求和不过是被打惨了,若是王子不服气,不如带着人回去,再与我大莱战一场便是。”
一句话堵的泰利尔哑口无言,愤恨的低头,但偏偏无话反驳,因为夏子衿说的并没有错,西狄这次是屈辱求和,人家这是给面子才接受,虽然他并不知道目前大莱内部也是国库空虚,毕竟这些日子,他在京城的宴席看到的都是美味珍馐。
西狄使者见自家王子这么轻易就被对方震慑住,不由暗自啐了一口,站出来,目光凛冽的看向夏子衿的方向,视线似乎是要透进帘子里看穿她一样,“长公主,既然大莱已经同意休战,就表示我国与贵国已经和解,长公主现在以权势压人,袒护自己的官员,枉顾人命,就不怕传出去,遭世人耻笑吗?”
夏子衿嗤笑一声,轻蔑的笑声让刚刚说话的使者脸皮一下子涨红,梗着脖子反问,“长公主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贵国莫不是戏耍我等,根本不打算与我们结秦晋之好?”
“使者说的不错,可惜我国有心与西狄交好,可偏偏你们的皇子不给面子,咄咄逼人。”夏子衿挑起眼角,望着鲜红的手指甲,漫不经心的吐出这句话来,“别忘了,这次死的人可有我大来官员,而西狄那边只是死了一个仆人,若本宫没记错,你们西狄那边的仆人不过一个金币就能换来,大王子是要为了一个金币责问本宫吗?”
西狄使者哑口无言,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刚准备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人命关天,夏子衿的话语就再度想起来,“我大莱失去的是国之栋梁,泰利尔王子,你拿我大莱的栋梁与一个仆人相比较,莫不是瞧不起我国官员?”
夏子衿的话语间自有一抹厉色。泰利尔一张脸宛若猪肝色,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御使大夫低头擦汗,暗道没有闹出大事的时候,就对上一双阴毒的眼眸,他骇了一跳,目光下移,果然看到了他的指示,不由的呼吸一窒。
当下,御史大夫就咬牙站出来,冲着皇上拱手,“皇上,长公主此言差矣,荣世子杀害西狄使者和驿站的证据就在这儿,长公主却视而不见,只一味在小事上问责王子,实在是……若是如此,长公主如何能担当得起先皇留下来的重任。”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意思十分明显,无非就是说夏子衿徇私枉法,不配管教朝臣。而这一点,恰好符合了在场众大臣的心思,若是夏子衿倒台了,夏盛卿同样没法蹦哒,他们就不用再受一个阉人的气,大莱也有望振兴,要不然早晚毁在阉人手中。
他们平日里就对夏盛卿十分不满,但有心无力,此刻御史大夫挑了个头,他们立刻跟着后面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