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不许胡闹!”罗艺喝住罗成,转头看着曾国藩。
众人中,曾国藩最有城府。
曾国藩神情凝重,沉吟片刻,道:“此事是否与金太守有关,尚无法确定。但这巩志乃武陵郡从事,今毙命于此,传了出去,恐有麻烦。”
罗成少不更事,哼道:“有何麻烦,来一个杀一个便是!”
“成儿!”罗艺厉声喝止罗成。
罗成自幼娇生惯养,心高气傲,虽是父亲出声呵斥,也不服气。哼了一声,拨马去了一边。
曾国藩道:“子玉公子刚到此地,便出此事,传扬出去,即便刘荆州不予追究,亦会有他人借机生事。”
王粲问道:“那该当如何?”
“巩志大逆不道,定是受人指使。”曾国藩虽未明说,但王粲、罗艺、魏延等都清楚,巩志背后之人,定是江陵方面的头面人物。
区区巩志,无所谓。但他背后之人,可不能轻易得罪。
“速速掩埋尸体,不能留下痕迹。寻妥善处,确保子玉公子安全再作计较。”
众人当即商定,曾国藩、王粲和罗氏父子,护送刘琦,赶去罗艺家,养伤治病。
魏延带人,处理尸体后,返回长沙军营。
魏延带来的人,都是可靠亲信,但曾国藩也不甚放心,再三叮嘱,切莫走漏风声。
……
且说曾国藩的人保护刘琦,去罗艺家暂住。
罗家的庄子,离此不远。一行人赶到罗家,立刻找来医者,给刘琦处置箭伤。
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箭伤,却不料,医者查看之后,竟说箭上有毒!
虽非见血夺命之毒,但刘琦本就体弱多病,受伤中毒,一路颠簸,毒已入血,医者惭愧,连连告罪,说自己医术不精,无救治之法!
曾国藩、罗艺和王粲大惊失色。慌乱之时,也不禁连连叫苦。
本想善待刘琦,借机拉近与刘表的关系,哪成想摊上这大麻烦!
刘琦若死在途中,也就罢了。死在这里,几个人如何脱得干系?!
刘琦病情愈重。低热不退,始终处于半昏半睡状态。偶尔开口,所言竟似胡话一般,无人能懂。
刘琦常常重复,众人稍稍能听懂的,是两句诗:“……三千里地无知己,十万军中挂印来……”
沉稳如曾国藩,也不禁冒汗。心中暗怪王粲多事,只是嘴上没说。
罗艺更加害怕。
罗成杀了巩志,罗艺本就担心不已。若是刘琦死在自己家里,有千百张口,也说不清楚了!
罗艺不好埋怨曾国藩给自己找麻烦,只能瞪着王粲。虽然没直接开口责怪,脸上却写得清清楚楚。
罗成听到消息,虽然年少气盛,不知道害怕,却也知道此事麻烦。
私下对父亲道:“这大公子既然如此麻烦,赶快把他送去长沙吧,不死在咱家中就好。”
“你懂什么?!”
罗艺何尝不想甩掉这个包袱,但事情哪有罗成想的那般简单。
众人束手无策之计,曾国藩突然道:“要救子玉公子,非一人不可!”
“何人?”
“张机!”
“对啊!”王粲一拍脑袋,撒腿就跑,去找张机。
……
张机张仲景,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张仲景出身寒门,十岁学医,博学多才,心底纯善,极重孝道。
因其才学和品行,被举为孝廉,官至长沙太守。
只是,张仲景更喜欢行医,而不愿做官。
在古代,做官有许多限制。其中一条,官员不得随便进入民宅。
而医者,亦称“行医”,就是串门进户,给人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