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不为所动:“放我离开。”
阎烬:“不可能。”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许碰我。”
男人皱眉,一个“好”字本来已经在嘴边徘徊,却冷不防看到她眼里浮现的厌恶,像被恶魔开启某个按钮,霎时冷笑爬上嘴角,双目赤红:“你以为你这条命值多少钱?有本事就划下去,最好一次毙命,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把你救回来,生不如死地躺在床上,想想都觉得有趣。”
说话的同时,抬步靠近。
沈婠后退,握住碎片的力道越收越紧。
终于在阎烬离她仅一步之遥的时候,猛然发起进攻。
身体前倾,碎片拿在手中朝前一划,男人反应过来,侧身闪躲,却还是迟了两秒。
碎片触碰到面具,沈婠发狠般往下划拉,许是碎片太锋,也可能是面具太劣,霎时从中间裂开两半,露出男人本来面目。
比起只露一双眼睛时的邪佞,男人整体样貌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刚。
当然,英俊也毋庸置疑。
但此时,沈婠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对男人的长相评头论足,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如果这一刀不是划在面具上,而是划在男人那张脸上,该是何等……痛快!
趁其不备,沈婠与他擦身而过,拔腿就往外跑。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追上去,扣住女人瘦削的肩头,直接把人转过来,沈婠一个旋身躲过,男人再次追上来。
就在这时,大门被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婠回头,下一秒不顾一切挣脱阎烬的钳制,奔向来人的怀抱。
“你怎么才来……”一句话,道不尽的委屈,说不出的埋怨,可也有难以言喻的踏实和心安。
权捍霆回拥,可女人鲜血淋淋的双手和脖颈,令他心中一阵绞痛,根本无法下手。
“婠婠,我来了,别怕。”
“……嗯。”
被阎烬挟制的时候,她不曾求饶;亲手将碎片抵在脖颈的时候,她没有害怕;却在见到权捍霆的瞬间,所有坚强决然彻底崩塌,染上哭腔。
原来,沈婠不是不怕死,也不是不怕痛,却更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六爷大驾光临,稀客。”阎烬开口,语中含笑。
权捍霆抬手将沈婠领口拢住,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暗色,指间隐隐发紧。
再抬头,已是无波无澜:“阎烬,你好大的胆子!”
“我只是跟沈小姐开个玩笑。”放肆的目光落到沈婠后背,看着她在权捍霆怀里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脆弱的一面,与之前同他争锋相对的时候判若两人。
心下微哂,表情愈发嚣张。
权捍霆一向不屑言语,他习惯的是——直接动手。
服不服气不重要,因为最后揍也要揍到对方心服口服。
“凌云,阿江——动手!”
两人冲上前,一左一右夹击阎烬,后者似乎并不惊慌,开始与两人过招。
此时,沈婠也平静下来,退出权捍霆的怀抱开始观战,心中却隐隐忧虑。
阎烬抓到她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下来,就像……在等权捍霆主动找上门。
他敢这么做,必然有所倚仗,不会这么单枪匹马毫无胜算地硬碰。
沈婠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肯定还藏了后招……
二对一,阎烬起初还能应付,后来随着凌云越攻越猛,楚遇江持续发力,他开始招架不住了。
在被凌云一拳击中左边颧骨后,他后退至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冷冷注视权捍霆:“以多欺少,六爷金盆洗手之后,莫非连规矩也一并忘了?”
“跟人才讲规矩。”
而你,不是人。
阎烬点了点头,冷笑未曾入眼,一字一顿:“你欺人太甚,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权捍霆冷笑。
沈婠却不敢掉以轻心,却见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大小似怀表,然后对准楚遇江和凌云。
只见一道刺目的激光闪过,同时贯穿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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