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了,你就会放开?”沈婠双手抵住男人胸膛。
阎烬哼笑,施加重量,如愿看见她脸色发白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他说:“不会。”
“那还求什么?”
“不愧是权六爷的女人,嘴巴跟骨头一样硬。”
沈婠目露不屑,即便双手负荷着男人的体重,因无法承受而微微颤抖,却仍然保持这个姿势,无声又坚定地表达拒绝。
“血狱好歹也曾是一方势力,却没想到它的主人是个卑鄙无耻的流氓。”
“啧,激将法?你也说了‘曾是’,如今血狱已不复存在,连壳都没了,谁还管以前住在壳里的东西究竟是好是歹?更何况,血狱养的是杀手,你跟杀手讲道理、谈品德,是不是太天真?”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过女人鬓角,一路流连至耳边。
长满硬茧的指腹擦过她的脸,再轻,也足够让人难受。
沈婠目露厌恶,狠狠偏过头,令男人指尖落空。
下一秒,却被阎烬掐着下巴狠狠扭回来。
四目相对,男人笑意不达眼底:“你真的是——很不受教。”
“你算老几?也配教我?”双颊被他掐得酸痛难当,沈婠眼里却没有半点畏惧妥协之意。
强硬得不像个女人。
不过这样也好,阎烬轻笑,他有的是办法打折她的傲骨,摧毁她的清高!
沈婠越烈,越让他想要征服。
再也没有什么比看一头倔驴、一匹烈马在自己手里变得温驯听话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就凭我现在制着你,而你完全无法反抗,我不配,谁配?”说话的同时,手上力道加重。
只见女人眉心越蹙越紧,脸蛋儿被掐的地方在左右两边各自凹下一个坑,边缘泛出青白色,两人视线胶着,谁也不肯退让。
半晌,将沈婠的脸往旁边轻轻一甩,阎烬转手按住她肩头,另一只手把她双手顺势一拢。
轻笑出声:“闹够了,现在该办正事。”
说完,轻笑低头。
他似乎对侧颈情有独钟,当下便直奔而来。
男人越靠越近,沈婠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狠色,猛地曲起双腿,往他身上一踹。
只听闷哼骤起,阎烬表情一瞬扭曲,手上力道也随之放松。
沈婠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即补了一脚,把人踹下去,起身便逃。
“贱货——”恼羞成怒。
沈婠抓起桌上的茶壶磕碎,一声脆响,顿时见红,她却仿佛不知道痛,径直将碎片抵住颈部动脉。
白皙的手,鲜艳的血,颊边还留着几道泛红的手指印。
眼中写满凛冽、暗藏绝望的女人,在这一刻美丽被放大到极致。
阎烬看着那张脸,一时间竟忘记了所有恼怒,不自觉卸下眸中狠色,只剩浓墨重彩的惊艳。
“别过来。”她说,声音平缓,目光沉寂。
“威胁我?”阎烬咬牙站直,尽量忽略女人那一脚带来的疼痛。
沈婠直接把碎片按向颈部,锋利的缺口霎时在雪白的肌肤上割开一道血痕。
而她始终面无表情,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好像受伤的不是她,痛也不在她身上……
男人面色微变,见她大有继续用力的意思,目光冷下来,透着绝对的寒凉:“住手!”
沈婠充耳不闻,继续用力。
低咒一声,“你这个疯女人!”言罢,作势上前。
“站住!离我远点,否则,我直接捅下去。”
阎烬很想不管不顾,直接用强:想死是吧?随你的便!
但最后他并没有。
因为他很清楚,沈婠不是在开玩笑,也不仅仅是用性命做威胁,她是真的敢下死手,也存了鱼死网破的念头。
一方面阻止他的侵犯,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成为累赘,拖累权捍霆。
阎烬甚至在想,她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他羞辱,是不是也有为权捍霆守身,保全他男人颜面的考量在其中?
想到这里,阎烬心头一阵酸意上涌——
权捍霆凭什么?他何德何能?!
“好……我不过去,你把碎片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