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笑了，从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帕子，沾湿了后，把脸上的妆容全部洗去。

洗尽铅华，她的脸色略显憔悴。

柳衣衣坐在梳妆台前，费了一番功夫，把憔悴的面容遮住，又画了一个水灵灵的妆容。

在她刻意的打扮下，镜中的女子宛如少女，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眼尾微红，看着楚楚可怜。

而这个样子，是几年前的柳衣衣的模样。

那时，她还是依附亲戚过日子的孤女，不被人待见。

而南扶砚就一次次出现，解救她……

想到往事，柳衣衣脸上多了一抹自信。

“贱人，我跟扶砚哥哥有这么多的过往，你拿什么跟我斗？”

“凭你那一个升官的爹？”

“等你爹帮扶砚哥哥扫清了权势，我看你还有什么！”

雪翠拿着一件朴素的白衣来了。

“夫人，这……”

她脸上有一些为难。

“夫人，你确定是这件衣服吗？”

柳衣衣站起身，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那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笑了。

“是这件，来，服侍我更衣。”

雪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照做了。

自家夫人好生奇怪。

这种时候，不应该打扮得精致华美一些，去找王爷吗？

夫人这件衣服，看着像是几年前的款式，如今早就不流行了，说难听一点，要不是这身衣服的布料还不错，就凭这朴素的样子，给她，她都不穿。

可是雪翠不敢说，只能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柳衣衣换上了身上的一身苏绣华服，换上了那身素衣。

如果司瑶在，一定会惊叹。

女要俏，一身孝。

这话诚不欺她。

柳衣衣只要不说话，不做事，当个植物人，还是挺养眼的。

只是可惜了，她偏偏是个活的。

镜子里，柳衣衣黑发到腰，是少女时的打扮，头上只簪着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

她眉眼温柔，面容精致，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猛然一看，比起精致华服，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雪翠也看愣了。

“夫人，好看的。”

柳衣衣冷哼：“那是自然。”

“这身衣服虽不是出自顶级绣娘之手，也不是用的什么好料子，但是，是我根据自己的身形，一针一线做的。”

这件衣服，能最大限度地体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最重要的是，当年她就是穿着这身衣服，一直跟扶砚哥哥同游。

每回，在她特意设计下，那些人对她冷嘲热讽时，她就是穿着这一身衣服，等着扶砚哥哥来“救”她。

这件衣服，一定能让扶砚哥哥想起很多往事。

想起他们两个人青涩的曾经。

想起他们两个人经历的风风雨雨。

想起他们两个人共同陪伴的一年又一年。

柳衣衣自信地笑了。

“贱人，你拿什么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