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衣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扶砚哥哥……和她……圆房了?”
柳衣衣笑了。
“哈。”
“他们圆房了。”
“他曾答应过我,绝不会碰她。”
“我信了。”
“果然啊……权势,是最重要的。”
“爱情,算什么呢?”
柳衣衣喃喃自语,眼眶悄悄红了。
“没了权势,什么都不是。”
“过往朝朝暮暮,皆是过眼云烟。”
“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什么情啊,爱啊,全都靠不住。”
柳衣衣轻声呢喃,脸上痛苦的神情反倒消散了几分。
“雪翠。”
她视线直勾勾地看着雪翠。
“你说,如果那个贱人生下了一个儿子,那我,是不是真的成为柳小娘了?再也没人会尊称我柳夫人。”
雪翠低下头,不敢说话。
柳衣衣笑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如果那个贱人,真的生了孩子,那我在这府上,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扶砚哥哥能碰她,至少证明,对她没有那么厌恶了。”
“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日积月累下来,难保有一天不会变心……”
她轻声呢喃着,像是说给雪翠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了。”
“再废下去,在这府上,我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从软塌上起来,捋了捋身上的衣服,淡声吩咐:“雪翠,给我梳妆。”
雪翠惊喜地点头。
“好。”
柳衣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微微勾唇。
“我要换一身衣服,你去衣服箱子里,把最靠边的那一箱衣服拿出来,我要最下面的那一件,白色的。”
雪翠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好。”
“奴婢这就去给夫人你拿。”
她赶紧去了。
柳衣衣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那一个长相惊艳的女人,牵了牵唇。
她轻抚脸颊,镜中的人便也做了这样的动作。
万般风情,我见犹怜。
“扶砚哥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道。
“我会让你永远喜欢我。”
“至于那个贱人,我不会找她的错处,给你惹麻烦,但我会让她明白,在你的心目中,到底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