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先是1道笑声在那后堂处传来,而后便是1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本王会被人如此惦记着啊。”
那3个朝鲜使者抬眼看向后堂处的夹门,只见1人从中缓缓走出。
那人自然正是朱翊镠。
此刻的朱翊镠,身着1件茶色织金龙妆花纱道袍。
直领,大襟右衽,宽袖,这些都是所谓道袍的最大特点。
但是不同于文人道袍的那种素色。
朱翊镠这1件,更是在从容当中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除了在那领口处加了条白绸护领,其他部分都是华丽无比。
在那云肩处用金线织饰4条飞舞的行龙。
那4条行龙飞舞在同样用金线绣出的海水江崖及云纹之间,好不豪奢。
而后又在袖襕和膝襕处织饰出各1条蟠龙。
1见到这人的样子,那几位朝鲜使团便确定了眼前之人必然便是潞王。
他们刚想要行礼,却被另1帮人给截胡了。
那帮人不消多说,自然就是辽东都司的几人。
那几人原本正坐在椅子上,1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是1见到潞王出来了,当即便像是火烧屁股1般,1个个都从座位上弹了上来。
“掌印韩承庆!”
韩承庆作为明面上都司1把手,当仁不让站在最前面,领着其余两人1并行礼。
“同知苏承勋!!”
“佥事苏国赋——”
“见过殿下!!”
“嗯嗯——”
朱翊镠笑着点了点头,连连摆手,示意韩承庆等人不要多礼,而后便自顾自地走到了主位之上,很是自然的坐在上面。
坐在上面的朱翊镠这才有功夫去打量下这堂下的几个朝鲜人。
“朝鲜圣节使,裴3益!”
裴3益1个作揖,对着朱翊镠便是行礼道,“率朝鲜使团,拜见天朝潞王殿下!!”
“噢?”
这裴3益,朱翊镠没有听说过,不,也不是没有,至少在后世看到的燕行录当中见过他的名字。
不过,虽说此人不够有名,但是这人的汉语倒是熟练得很啊,甚至还有着北方官话的味道在其中。
“几位从朝鲜而来,来这辽阳城,不下两次了吧。”
朱翊镠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用着自己认为很和善的语气说道,“话说,这辽阳城对于尔等的印象如何啊,不妨在这,说给本王听听。”
“你们也只管大胆说。”
朱翊镠怕这些人不敢说实话,只是说些场面话,便又补了1句,“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我们彼此交流交流。”
不出意料,这几个朝鲜使者彼此对视了1眼,最后还是由裴3益出言回答。
“好了得,王爷。”
裴3益直接作揖道,“这辽阳1地,城府雄壮!”
“其辽城之周,虽未及我国京城汉城,但是这城墙之高,过于我国!”
“小使来时,便见这城之4面皆筑土墙,工役虽未完,然!措置规画,可谓井堂!门楼,已能1瞥壮丽。”
“加上城之西,南,东3面都有诸山环绕,可谓是雄据形势,可控千里。”
“又引太子河水注入重壕,池之深,殆有过也。”
裴3益说到这,咽了咽口水,好似要润润自己的嗓子,停顿了1会才继续说道,“居民亦稠庶,市货填委,俨然如1大都,堪为东北砥柱也!”
朱翊镠听着这堪称恬不知耻的夸赞之言,也忍不住的脸皮抽搐。
关键是这自称裴3益的朝鲜人,说这话的时候,还1脸真诚。
这辽阳1地,若不是自己亲自就呆在这,怕是还真以为是如此景象了。
“呃——”
朱翊镠1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得另1道声音响起。
是那裴3益边上的1人。
“潞王殿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郭之元。
他先是朝着朱翊镠作了揖礼,而后才接着那裴3益的话说道,“这上国的辽阳城确实壮丽。”
“余早有朝天之志,每次有同辈自那京师返还时,必问其事,可谓是半世堪嗟井底蛙,两踪今喜踏中华!!!”
“辽阳城内万屋鳞鳞,甲兵之盛,舟车之富,人物之繁,宫室之壮,城池之大,实在是难以用言语表露万分之1啊。”
郭之元说到这,也是1个停顿,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尤其是那白塔寺,听闻已经有着数百年之久了,但我这登上望京楼1看,还是崭新如初,双塔如耸,好不壮丽啊。”
“呃??”
朱翊镠的心头1跳,顿时从这朝鲜人的话语当中听出了不对劲。
这数百年的佛寺,居然崭新如初建,这可能吗?尤其是在这辽东1带的苦寒之地。
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辽东苦寒,这百姓的生活自然困顿不已。
自己这1路南下,从开原途径数百里,1直到辽阳,自然是见多了这辽东百姓的生活。
这些各村落,都很是简单,所谓的房屋,也都是茅草加上黄土,这平无高低,大多都累积柴木禾谷在屋顶上。
其用意很是明显,就是为了无雨漏之患,但是这屋顶久耐风雨之后,往往色白如雪,1眼看去便是破败不堪。
而且这大多村子都没有规整道路,各类房子很是杂乱,只有那十字小道,好似瓦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