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大夫能变化，贞操不易雪侵寒，本王每每念起这两句，都能感受到戚帅的那份操守啊。”

“你此去宁夏，理应要有所赠别的，但是本王来的匆忙。”

朱翊镠确实是离开得很着急，1准备好之后，直接第2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自然是没什么时间准备礼物的，“本王想要送几个字给你，望你我共勉之。”

“愿河…山永在——”

听到朱翊镠的话，戚继光沉默了，沉默地看向朱翊镠。

潞王，眼前这位年轻的潞王已经给了自己太多惊讶了，恍惚间，戚继光冒出1个想法，若是如今这大宝之位上，坐着的是潞王又该是如何？这大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啊。

思绪飘远间，在戚继光的眼中，那朱翊镠身上逐渐出现了另1个人的身影，那位帮衬了自己很多，自己曾经答应要为其奔走1生的人。

庄敬太子——朱载壡！

只可惜，朱载壡如同那流星1般，在天上划过，虽然明亮无比，却短暂到让人心疼。

戚继光再次回想起了那困扰着自己数十年的场景。

神枢营的那辆马车上，日夜操劳的朱载壡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比，自己跪在朱载壡面前，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无助感再次涌上戚继光的心头，让他的内心1阵绞痛。

“殿下，末将冒昧问1句。”

“戚帅只管开口，本王1定知无不言。”

“敢问殿下如今多少岁？”

“呃？？刚加冠，十有4岁。”

果然，果然，同样的十4岁，如今在这位年轻的潞王身上，他再次看到了朱载壡的影子，这…莫非是那冥冥之中的轮回吗？？

被戚继光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愣住的朱翊镠，有些难掩心中的好奇，微微侧着头，看向了戚继光。

猛然间，他看到眼前戚继光的双眼模糊了，恍惚间，朱翊镠像是看到了泪花在戚继光眼中打转着。

哭了？？戚继光居然哭了？？

1旁的沈有容靠得最近，加之心思缜密，自然也看到了自家戚帅说着说着，1双老眼饱含泪花了，这1幕让1向沉稳的他也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咂舌。

他来蓟镇这3年，最开始就是做戚继光手下的标兵，相处之下，往往看到的更多是严肃寡言的1面，戚帅这般柔情的1面，他也是头1遭见到。

“殿下，你，您要…保重身体啊。”

“啊？？”

朱翊镠心中好奇更胜，这戚帅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来，而且若是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居然还有些哭腔在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戚帅，你还好？这样，我们先去石匣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