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戚帅,你我丈夫,莫做扭捏之态。”
朱翊镠脸上带着笑,丝毫没有为之前的事所困扰着,对于他来说,本身的目标就是想着为大明除去外患,如今有着戚帅帮衬着,自己高兴还来不及,至于隐瞒自己,把自己当做棋子,这些对于来自后世的朱翊镠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戚帅啊,本王是很愿意帮的,可是…巧妇难为啊,这本王手中可用之兵,只是那京兵的数千而已,这个诱饵也太不经咬了些吧。”
朱翊镠也借机抛出了自己的目的,“前些日子的圣旨,戚帅想来也收到了。”
“是的,殿下——”
重新站起身来的戚继光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这点,他也没有打算在这1块为难潞王,“殿下大义,又有陛下圣旨做背书,末将必然全力配合。”
“只是有1点,还望殿下答允。”
“戚帅但说无妨。”
戚继光抬眼再次看向朱翊镠,缓缓开口了,“还请殿下善待某之旧部。”
这时,他话中的自信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1种怀念和莫名的惆怅之感,“某与昔日军门谭公,1并守望浙闽,共提操练浙兵,而今已有2十余载了。”
“某旌旗所至,能取胜者,皆因浙兵此辈收功,某与旧部共处行5之中,每日所思者,无外乎,将士疾病如何抚恤,与军士甘苦如何同,这每年年例所获钱粮如何得实惠。”
“戚帅——”
朱翊镠听着戚继光的这番话,心中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就感觉自己像是抱走了人家孩子1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对于戚继光来说,那两万多浙兵,是他十几年下来的成果,是1点点看着这支队5成长起来,这其中的感情自然是无法割舍的。
要知道,在万历之前,对于南兵的评价,基本都是1面倒的负面评价,都说这南兵柔脆,不堪攻战,哪怕是正德年间,江彬搞了个南北兵较艺,出身南兵的边澄战神了北兵,这种南兵弱的评论还是很盛行,尤其是等到嘉靖年间,倭寇大规模入侵东南,如入无人之境之后,这种言论就更多了。
正是戚继光的出现,让浙兵出名,是他教习南兵,是他操练得当,才让浙兵变成了如今的天下胜兵。
如今,朱翊镠讨要3千浙兵,虽说数目不多,但是无疑是在割他的肉,只是为了大计着想,戚继光又不会不交,内心的矛盾可想而知。
而这矛盾纠结的心态,就通过那言语不经意间展现出来了,被朱翊镠敏感地捕捉到了。
“戚帅这些年辛苦了。”
朱翊镠也是轻叹1口气,这浙兵离开了自己的创始人,这战力必然会下降几分,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必须要当这个恶人,只有这样,戚继光才不会被万历所过多猜疑。
武帅之重,总兵提督之外,往往被明朝的文官和皇帝所担忧。
“你放心,戚帅。”
朱翊镠1脸肃色,对着戚继光保证道,“本王手下的浙兵,必然会全盘按着戚帅的教法来,本王绝不改动丝毫。”
“某在此谢过潞王殿下。”
“本王还知道你担心什么。这南北兵之争,向来就有,但是本王向戚帅你保证,在本王军中,这南北皆为1体。”
朱翊镠脸上端正无比,就差指天发誓了,“戚帅,当年你在潮河边所做的诗,本王是1直诵读。”
戚继光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但是没有开口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