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人们可以有五花八门的理由证明它的必要性,罢了再称赞国王雷格拉夫的睿智。
大雨之后的确需要休整,每个战士要晾晒衣物,还要打理头发与胡须,整理绑腿布与皮靴,将武器擦拭得锃光瓦亮等等。
趁着三天时间,军队备用的马蹄铁立刻用上。尤其是贝孔带来的马匹毛驴,抓紧时间给它们修一下蹄子,再将蹄铁钉上。
于是,联军可有三天时间在后勤问题上查漏补遗,战士们做最后的休息,最终全军以最佳心态进军。
“我还以为你要再等等阿基坦的军队。我看呐,你甚至不愿意与他们协同作战。”阿里奥伯特听了好一番七嘴八舌的讨论。
他在麦西亚军中已经待了数月,身份固然已经成了“秃头”查理的代表,在雷格拉夫这里,他完成了友军,麾下的一小群骑兵成了重要友军。
雷格拉夫毫无否定阿里奥伯特的话,此刻一双双眼睛或是看着男爵阿里奥伯特,或是等待自己的国王还有什么高论。
“也许阿基坦因为很多原因继续耽搁时间,这场雨会进一步干扰他们的速度。我的父亲告诉我,
求人不如求己。罗斯王国靠着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我的麦西亚,也理应如此。”年轻人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不经意的举动大家看得真真切切。
雷格拉夫说到激动处,他再道:“我们会按照原定的进军路线前进,阿基坦人哪怕磨蹭到五月份也无妨。不过!中途我们要去图尔城一趟。”
听得最有一句,众人纷纷抬起头。
“你要和图尔伯爵交涉?你在安茹的时候,那个家伙的霸道我可是知道的。”阿里奥伯特不由得又说起自己的内心感受:“那个家伙是窃贼,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正因为如此,我们的联军就是要在图尔城下耀武扬威。”
“如何?你还打算先把图尔城打下来?哈哈,我们不是盟友吗?”阿里奥伯特笑着反问道。他像是在笑,笑意里藏着杀气,似乎非常希望看到图尔被奋起的麦西亚军杀得血流成河。
“当然不是攻城。不过……未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雷格拉夫耸耸肩。他作为一介国王居然没有立刻矢口否认如此疯狂的揣测,不由得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让我猜猜,你是去耀武扬威的。”阿里奥伯特再次笑道。
“没错。现在我有骑兵步兵,还有……”雷格拉夫看看在坐的男爵赫伯特:“还有我强大的盟友们。我不但要高举麦西亚旗帜,还要把查理曼的旗帜亮出来。记住我们的身份,我军是
阿基坦王国陛下的先锋部队。”
雷格拉夫这番并非在吹捧阿基坦的国王“秃头”查理如何强大,查理根本就不强大,只是这家伙可以授权其他大贵族做一些事。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兄弟们还要委身于那个家伙。罗贝尔是我父亲的手下败将,让我听他的命令,我弱小的时候可以忍受,现在……我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王,怎么能久居人下?现在我已经非常强大,我就是要吓唬他!不仅如此……”
雷格拉夫想了想,又道:“不管罗贝尔怎么想,他现在是做图尔伯爵了,那些封臣会如何?还有我们的新盟友奥尔良伯爵,他又会是什么态度?信使应该把消息传到两千,我想看看他与我是否是盟友。”
“奥尔良的威廉?”阿里奥伯特想了想,雷格拉夫这小子不会无故提及那个家伙。
还是去年的四月五月,雷格拉夫带兵就在奥尔良四处破坏。不要看这小子只是个少年,的确在安茹与香农广施德政,他在奥尔良城外的罪行太大了。
“你难道打算……亲自去奥尔良与那个威廉交涉?如果他……”阿里奥伯特隐去一些话,又问:“他让你不悦,你还会打他?”
雷格拉夫摇摇头,又扫视一圈:“我想威廉会很聪明,他会与我倾力合作。现在我有七条长船又有大量驳船。难道我军真的要走罗马大道,从那个欧坦伯爵的领地过境,再去攻
击欧塞尔?”
他是国王,当他进行反问的时候,答案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阿里奥伯特大吃一惊:“你打算用现有的船只强行过河?!”
雷格拉夫暂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默认。
“这太疯狂了!三千大军要横渡卢瓦尔河?”
“我看这不算难事。”
“可是,我们的骑兵怎么过河?没有桥梁,难道我的人也要坐上船只过河?”阿里奥伯特追问道。
雷格拉夫根本不以为意,老战士们也笑呵呵起来。
“对,就是坐船。去年,我们一百个战士划着船轻易过河,这次是运输三千战士。我看并没有大问题。”雷格拉夫笑道。
阿里奥伯特面色严肃的紧急强调:“至少还有一千匹马匹和驴。”
“慢慢运输绝对没有安全问题。我相信,奥尔良伯爵会为了他未来安全全力帮助我们。”
看起来雷格拉夫就是势在必得,恐怕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一个少年鲁莽的一己之见,看看在坐的那些金发战士,估计就是他们合伙商量的办法。
因为欧塞尔伯国以及特鲁瓦伯国,两地均与奥尔良伯国不同程度接壤。
奥尔良方面嫁女投降阿基坦,现在局面下,对于麦西亚军队而言奥尔良就是联军的一部分。
如果奥尔良方面不做出任何的有意表态,这个友军就只是名义上的友军。
“你要从奥尔良进军,要这么做了,还是与年初制定的计划严重不符。”阿里奥伯特特别强调
道。
雷格拉夫不甘示弱:“但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击败勃艮第人,只要完成目标就行,难道我所有的行动必须听查理的指挥?攻打勃艮第,首攻欧塞尔与特鲁瓦,哪怕联军借道欧坦伯国的桥梁,还是要北上攻击的。我不认识欧坦伯爵,也不想和他慢慢谈。别到时候我军已经在桥畔了,欧坦伯国不让我们过桥。到了那个时候,我即便不愿和他们无端开战,也不得不开战了。”
“那可不行。”阿里奥伯特急忙回避开战的可能性:“欧坦伯爵也是阿基坦国王的舅舅,千万不能开战。欧坦的确没有明确表示是我们的盟友,倘若开展,他们就站在我们对立面了。”
雷格拉夫耸耸肩:“这就更不能去那边了。”
雷格拉夫在描述他要走一个捷径。
因为渡过卢瓦尔河的唯一桥梁就在欧坦伯国控制的内维尔城,庞大马车队去那里必须走罗马大道经过布尔日地区。
布尔日当地到处在骑士领,他们都效忠图尔伯爵。那群家伙什么德行雷格拉夫再清楚不过,自己是诺曼人,烧杀劫掠会被认作理所当然,结果布尔日当地的骑士们,打着诺曼人的旗号也是如此行动。
他不喜欢新的图尔伯爵罗贝尔,对罗贝尔的封臣们一样作呕。
没有利益的考量,没有为什么。如果说有原因,雷格拉夫出于个人情绪,很恶心那群家伙在劫掠的时候自称诺曼人。都已经劫
掠了,是多么卑鄙的小偷要掩饰自己的身份?
雷格拉夫打算再走去年的进军之路,军队就是在索罗涅森林北部的河畔地带集结。
当地有着被废弃的旧军营,正好作为麦西亚-萨克森-埃罗图斯联军的渡河营地。
雷格拉夫估计着,哪怕要在过河问题是花费些时间,也比在罗马大道兜一个大圈子更节约时间。
既然阿基坦方面自称的两万到三万大军好没有动身,只有神知道他们何时出发。他们或是消极态度,或是单纯的磨蹭,那就没有资格对麦西亚军队的自主行动指手画脚。
于是,雷格拉夫单方面调整进军路线,届时真的陈兵图尔城下,就不仅仅是耀武扬威了。
因为按照新定的行军路线,图尔城已经是必经之路。
雷格拉夫态度已决,他的大舅子布鲁诺,一百个老兵,这些有话语权的精锐们讨论一番达成共识。
四个旗队的两千步兵完全效忠雷格拉夫本人,来开会的旗队长百夫长没有任何质疑的资格。
贝孔等二十骑士,他们作为封臣也理所当然听从雷格拉夫的决定。
见状,两位同盟的男爵互相看看只好认同。
虽然以现有船只直接在奥尔良城所在的卢瓦尔河段过河,决议听起来非常冒险,想想看也确实真得冒险。
冒险成功后的利益太大了,还能规避很多麻烦,何乐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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