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的推官沈溪近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府尹齐王殿下称病在家多日不见人影,和他一向不睦的王通判恨不得将他累死。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案件已经让人忙得站不住脚,王通判又将京城最近几日发生的离奇案件指给了沈溪接手负责。
沈溪翻阅着案卷,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这几日接连发生的这些案件也太离奇了。
先是城东乱坟岗的尸首被人接连盗走六具,城外义庄里暂放的尸首也丢了四具。
昨夜城西和城南那些富户人家的坟茔,也被掘开盗了三具尸首,其中还包括御史中丞魏杰魏大人病死的女儿。
这些被盗走的尸首男女老幼都有,唯一共同点是都是近日才死了新埋的。
最离奇的是,这些被盗走的尸首,第二日都会被送回去,有坟茔的还会被重新放入墓中,还贴心的盖上几锨薄土。
沈溪曾亲自去验过那些失而复回的尸首,眼睛和内脏都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剖开过,又细心的用针线缝合好。
特别是被剖解过的眼睛部位,那种缝合手法的精细简直称得上能工巧匠了。
沈溪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这个作案之人应该是拿那些尸首在做某种研究。
只是不知这个人是在练某种邪功还是研究医术?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那就从各家医馆里的大夫开始查起吧!
书薄刘青山推开了门,:“沈兄,御史中丞魏大人来了,王通判让您过去一下。”
沈溪揉了揉额头,魏大人身为从三品大员,身份尊贵。
昨夜他病死的女儿尸首被人盗走,用刀子剖开内脏眼睛又缝合后才送了回去,这种奇耻大辱之事,魏大人岂肯善罢甘休?
沈溪收起卷宗,起身去了王通判办公的屋子。
却见屋里坐着脸色铁青,怒容满面的魏大人,旁边的王通判正在陪着笑脸安抚。
王通判见沈溪来了,立刻起身对魏大人说道,:“魏大人,京城第一神探沈推官来了,这个案件现今是由他来负责的!”
沈溪上前见礼,:“下官沈溪见过魏大人。”
魏杰倒是卖了几分情面给他,:“沈大人不必多礼,小女尸身被辱这个案件就全靠你了,沈大人坐下说吧!”
沈溪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却也因为近几日忙得焦头烂额,神色里带着一分疲倦之态。
沈溪是个做事干练的人,开口直接介绍案情,:“这一连串尸首被盗案,是三日前王通判命我接手的。
根据下官查阅卷宗,去现场验看过尸首,得出了一个推论。
作案之人应该是用那些尸首做某种研究。其解剖和缝合手法精妙绝伦,应该是个医术精湛之人。
下官想就从各家医馆里的大夫和游历四方的医者身上查起。”
才经历了丧女之痛,又经历了女儿尸首被辱的魏大人,悲痛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沈大人,案犯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还望沈大人多多用心破案,还我们这些父母亲人一个公道!”
沈溪看着万分悲愤的魏大人,拱手一礼,:“魏大人,下官职责所在,敢不尽力!”
送走了悲痛愤怒的魏大人,沈溪对王通判说道,:“王大人,没有其它事下官就先去查案了。”
王通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沈推官尽管去忙,需要多少人手捕快紧着你先用。”
沈溪交代了捕头程全带人去各家医馆查问,他则带着两个跟班,微服私访去了悬医阁。
京城里的悬医阁是秦神医的二弟子开的。秦神医近日游历到了京城,就在悬医阁帮着弟子坐诊了些时日。
沈溪的祖父和秦神医的父亲颇有些交情。是以,秦神医每到京城时,沈溪都会以世交子侄身份去拜见叙旧。……
秦逸打发走了一个病患,对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等候的沈溪点头一笑。
:“让沈贤侄久等了!你今日来找老夫,是否为了近几日传的沸沸扬扬,那些离奇的尸首被盗案?”
沈溪心里一宽!果然没来错。
:“世叔您真是神机妙算,小侄正是为了这个离奇的案件而来。”
秦神医捋着颌下胡须,沉思了一下。
:“你可能推论出了案犯身份了,作案之人定是个医术精湛之人。
你能否带着老夫去看看那些被盗后又送回去的尸首?”
沈溪起身躬身一礼,:“多谢世叔相助,小侄这就带您过去看看。”
被盗走送回又埋起来的尸首,不好再去挖开坟墓。
沈溪就带着秦神医坐着马车去了城郊的义庄。
半个多时辰左右赶到了义庄前,两人下了马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