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十分担心荣梦晗德安危,见说服不了自己的父亲,便要闯祠堂。
只是祠堂外有景德山德暗卫严加看守,景安之恼怒得即刻就要提刀硬闯,父子间德情谊转瞬间便要烟消云散了。
姜南秋便在这千钧一发德时刻,赶去了祠堂,对着冷脸肃目的景安之道,“世子爷若不想害死荣姑娘,便不要硬闯祠堂。”
可是景安之已经失去了清明理智,姜南秋温言软语了一番,他都听不进耳朵里。姜南秋别无他法,只能厉声道,“世子爷心悦荣姑娘,怎么不为荣姑娘设身处地地想一下?”
这一句话已然震慑住了景安之。
姜南秋继续道,“您不顾国公爷的吩咐,一时间的确救下了荣姑娘,可是往后呢?她该如何面对国公爷和太太,府里的下人们又会如何看待她?爷怎么不为她想一想?”
姜南秋的一席话简直是往景安之的心口上扎去,这些话,也将他从穷途四壁的情绪里拔了出来。景安之虽然年少有为,却如何能与自己盘踞朝堂二十年的父亲相提并论。父亲的性子固执又狠辣,若是逼急了他,荣梦晗的下场定然十分悲惨。
眼瞧着景安之眸中的猩红色渐渐褪去,姜南秋的心也安定了一些,便更加柔声地劝说道,“妾身都是为了世子爷和荣姑娘好。您不妨顺着些国公爷,等到明日天亮了,再去向父亲母亲认个错,荣姑娘这事便是过去了。”
此时包括容嬷嬷在内的有头有脸的奴仆们都来到佛堂旁的月洞门处,屏息静气地等着景安之的回答。
而景安之心头的热切在息止了不少之后,就渐渐稳下了心神,去思索姜南秋这番话背后的深意。实在是他今日在桐院上演了一出困兽之斗,如今谁的话他都不信,总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今日梦晗固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娶你进门的目的你也明白,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瞧着她在那些人精似的贵妇们跟前丢脸?”景安之无法发泄心中的苦楚,便干脆横眉竖目地逼问姜南秋。
好在姜南秋早已料到了这一切,当下她便撩开了自己的罗裙,弯腰跪倒在地,“世子爷明鉴,妾身今日几次三番劝了荣姑娘,也拉着太太劝说着太太,总想着别让两人之间生了嫌隙。可奈何国公爷先知道了这消息,他怒气冲冲地要发落荣姑娘,妾身妾身也是无能为力。”她哭得声泪俱下,本就清瘦的身躯在哽咽地战栗下如同破败的柳絮般朝着一侧倾倒而去。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隐忍的玉儿再也无法沉默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景安之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世子爷,您误会夫人了。今日在内花园夫人多次为荣姑娘求情,旁人都耻笑荣姑娘不知好歹,只有夫人为荣姑娘解围,不让那些贵妇们再瞧荣姑娘地笑话。方才国公爷恼怒地发落荣姑娘时,也是夫人让人收拾好佛堂,准备好蒲团,还烧了一盆银丝碳。”
玉儿越说越委屈,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们秋阑阁一个月总共一斤的银丝碳,夫人眼睛都不眨就送去了祠堂半斤”
景安之的脸色略微有些松动,这时他的贴身小厮阿吉也冲到了景安之的跟前作证,”爷,奴才方才亲眼看到玉儿端了银丝碳来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