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福一见他,可好。
“正好找你呢,何思越,你去班上,把那个陆星延和沈星若叫过来,我问问情况,怎么回事你们,把曾老师气成这样。”
何思越点头,“好的。”-
何思越去找王有福的这一会,一班同学并未安静下来。
大家说得起劲,有人在八卦曾桂玉以前的事,还有人猜曾桂玉肯定去找王有福告状了。
身为事件焦点的沈星若和陆星延两人倒不紧张。
沈星若在曾桂玉走后就坐下了,还打开瓶牛奶吸着。
陆星延则是从头到尾都没站起来过。
见沈星若一直不说话,陆星延拿笔敲她脑袋,“怎么,生气了?”
“……”
她是挺生气的,但暂时还不能怎样。
因为王有福等下应该会来叫人去办公室,所以她这会才要喝点牛奶压压情绪。
陆星延又说:“你是不是傻,跟她解释个什么劲,就说是我没写,那她也不能拿我怎样。”
“……”
“你快闭嘴吧。”
陆星延以为她是面子薄,这会被骂了情绪还有点缓不过来。
于是又拍了拍她脑袋,“行了,多大点事,等下王有福要来找人问话,你也别犟,少说两句,我来说就行了,好吧?你最后就敷衍声对不起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沈星若打断他,“国家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平时口号喊得响亮关键时刻就认怂的人拖后腿,所以才会一直走在发展中的路上。”?
“不是,你这孔雀头颅还挺高贵,低一下怎么了……”
“就是高贵。”
两人没说几句,何思越就回来了。
他在门口叫两人一起去办公室。
王有福当然也不会怎么他们,问了下事情经过,又象征性地批评两句,然后罚抄几遍政治提纲,就放人回去了。
曾桂玉一直冷眼在办公室瞧着。
听到王有福说“不管怎样,顶撞老师是不对的”,她还以为王有福刚开了个头。
没成想他下面就来了句“好了,你们回去吧,每人抄三遍政治提纲。”?
等人走了她才回神,“王有福,这就完了?”
“这不都批评了,你还想怎样,我听着也没做错什么,这不是维护你作为老师的尊严,我才叫人抄三遍政治提纲吗?”
曾桂玉:“不是,我数学课犯的事怎么抄你那政治提纲?”
王有福:“不然呢,抄数学公式?那感情好,数学公式字数少多了。”
没等曾桂玉说话他又补充,“不是我说,桂玉啊,你也四十多的人了,别成天和只斗鸡似的,跟这些小孩置什么气。”
“多大点事,两人都写了试卷,只不过是有一张不见了,你瞧瞧你整得这兴师动众的。”
“哎你是不是因为沈星若考了两回年级第一,还有上次你维护你班上那小姑娘被沈星若顶撞了句,心里一直过不去啊。”
“你说说你都多少岁的人了,还是老师呢,那出个年级第一不就是两千块奖金嘛,大不了下次沈星若考第一,我请你吃个饭。”
曾桂玉觉得再在他办公室留下去迟早得气绝身亡,她摆了摆手,不跟他说了,作势往外走。
但王有福说起来就停不下那张嘴,她走到门口还听王有福在说,“我们做老师的,那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就是大气……”
她现在是有蛮大的气-
从王有福的办公室出来,沈星若走在中间,陆星延和何思越走在两边,都以各自的方式安慰着她。
何思越安慰完还说:“政治提纲你没空抄的话,我帮你吧。”
陆星延笑了声,一眼扫过去,声音漫不经心,“班长这么好心,不然帮我也抄抄?”
“你的字王老师应该能认出来的。”
何思越滴水不漏。
沈星若被他们两人吵得烦,按了下太阳穴,加快步子,“行了,你们两个都别抄。”
走到教室门口,她还回头警告了声,“谁都不许抄。”
陆星延被沈星若虐了这么久,也算对她有些了解。
他感觉这事没完-
上午沈星若没再做什么。
只不过挨到放学那会,她走得很快。
李听一直注意着沈星若的动向。
她忐忑了一整个上午,中午也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回寝室了。
好巧不巧,她回寝时,沈星若正从寝室出来。
沈星若什么都没说,只冷冷地瞥她一眼,然后就下了楼梯。
可李听莫名觉得心安了些。
——沈星若很有可能知道是她做的,但就像翟嘉静说的,没有证据,她也不能拿她怎样-
午休的两个小时,沈星若没再回寝。
李听想起今天沈星若被批评的样子就觉得很爽,连睡觉都做了个好梦。
下午她和翟嘉静石沁一起去的学校。
石沁还在担心,沈星若没回来睡午觉是因为今天被批评了心情不好。
李听冷嘲热讽道:“要我说她也是挺嚣张,明明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还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一路说进教室,下意识往沈星若座位瞥一眼,发现沈星若在,她才默默闭嘴。
沈星若见人来了,轻轻拍了下何思越,问他要了个练习本。然后又拿笔戳了戳陆星延,问他要本子。
陆星延在睡觉,随手将书包都拎给了她,“要什么自己拿。”
“……”
“一天能睡十八个小时你和猪有什么区别。”
陆星延没听清她说什么,换了边继续睡。
沈星若也懒得说他,找到空白的练习本,就起身了。
这会李听正坐下,准备跟前座的孟锋说笑。
忽地沈星若走到她座位前,将三个练习本摔到她桌上,神色冷淡命令道:“十二遍政治提纲,一个字都不准少,给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