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王新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儿子会顶着他的名义应下这件差事。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位朋友,顾家的那位管家,给他也设了一个局,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两车相撞,刹车失灵,防护措施失控。
“他是好手段啊,想要一石三鸟,让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永远的闭嘴,只是他没想到,我压根没答应这件事,开车的人也不是我。”王新民说完最后一句话,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闭上眼,老泪纵横,眼泪顺着眼角滑入双鬓。
这样缜密的思维逻辑,让人细思极恐。
顾家的那位管家,真不是一般人。
“事情发生之后,您就没想过报警?”我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王新民,提唇又问了一句。
“想过,但是没胆子做。”王新民艰难开口回应,“我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报警,那我下半生也就只能在局子里度过了,我太太……”
我,“……”
我觉得我其实是应该恨王新民的。
毕竟,是因为他的儿子,是因为他最初的贪欲,才造成了我爸妈的死亡,才造成了我童年的不幸。
但是我却恨不起来,归根结底,我爸似乎也有错,他当年是否也为了钱走错过路?
从王新民病房出来,我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在车里面坐了许久,车门敞开着,我穿着高跟鞋搭在挡风玻璃前。
如果不是贺宴递了打火机过来点燃我唇边的烟,我或许还会一直失神。
“你怎么来了?”我浅吸,看着烟头点燃,不自然的笑了下。
“怕你难过。”贺宴接话,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坐进来。
“你已经知道了?”我转过头看贺宴,发问,问完,又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我这话问的,一点水准都没有,你当然肯定知道,连我这么笨的人都查得到的东西,你又怎么会查不到。”
贺宴没回应我的话,自顾自的也低头点燃一根烟,半眯着双眼在我身侧抽。
我们俩默契的沉默,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没再说话。
一根烟抽完,我伸手将烟蒂扔出车窗外,“贺总,今晚你能不能亲自下厨给我做点吃的?”
“想吃什么?”贺宴系安全带,薄唇勾起。
“什么都行。”我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
我知道的事情,贺宴都知道,所以,他当初才会那么笃定,说我们家老周跟他母亲遇害有关系。
我内心深处越发觉得心疼他,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多了一丝别的情绪——内疚!
即使当年贺母最后被逼疯、逼死,跟我们家老周没关系,但到底,当初送她入深渊,我们家老周也是帮凶之一。
晚上回到家,贺宴亲自下厨,张婶好奇的站在厨房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我窝在沙发里,表面是在玩手机,其实心情复杂。
贺宴的晚餐做的西餐,煎了牛排,又煮了意大利面,还单独做了汤品。
吃过晚饭,张婶收拾碗筷,贺宴上楼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