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某处,一辆马车正徐徐行驶在街道上,沛国公郑译坐在车内呆,兵败荆州后他回到长安已经过了三日,而事情的展基本在意料中:去官罢职。? ???????
征南军败了,连带着丢了荆州总管府大半州郡,作为征南行军元帅长史他和一众主要将领都遭到处罚,虽然是安州军在两河口决战中用了神秘武器导致朝廷大军崩盘可伤亡如此惨重朝廷总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能否死灰复燃就看一会了!”郑译喃喃自语不由得握紧拳头,他在两河口有‘奇遇’得了个‘法宝’,如今就是这‘法宝’挥作用的时候。
马车来到丞相府邸大门附近停下,郑译让随从往门房递帖子求见,那门房见是丞相心腹沛国公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接了拜匣就要往里走,讲究些的拜帖是放在拜匣里而郑译的拜帖即使如此。
一粒碎银不动声色的从那随从的手中转移到门房手里,门房愣了愣赶紧交还对方低声说道:“这可使不得,小的岂敢让沛国公破费。”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若是寻常的官员上门拜见丞相请门房通传若是没使上些‘意思意思’那就在外边等着吧,可这沛国公算是相府熟客平日里甚至还获准直接带着护卫入府,虽然如今受了罪责丢了官但门房心里清楚得很对方可迟早要‘东山再起’。
门房拿了拜帖入府不一会便出来回复:“请回沛国公,夫人说公事不容置喙还请国公面见丞相为好。”
那随从来到车边向坐在车里的郑译转达了门房的话,郑译随即又拿出一个拜匣让他转交门房,那门房见状有些为难纠结了片刻后一咬牙便转身再入府内。
丞相夫人独孤伽罗正在后院里看着幼子杨谅习字,见着管家拿着个拜匣进来她接过一看眉头皱起:又是沛国公郑译要求见。
“管家,你亲自到门外与沛国公说,公事吾不便置喙,朝廷大事自有丞相决断。”
那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沛国公说不是公事,是私事”
“丞相府里只有公事没有私事。让沛国公回去吧。”独孤伽罗不容置疑的说道,她知道沛国公郑译如今想做什么,但身为丞相夫人自然要为夫着想不能坏了丞相的清名。
征南军大败失地无数,郑译作为行军元帅长史也要承担责任。如今他丢官罢职又趁着丞相不在府里上门求见明显是要送礼走‘夫人路线’想让她帮忙在丞相耳边吹枕边风,独孤伽罗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让丈夫难做的女人所以她决定谢客。
去年天元皇帝暴毙后杨坚得以成为辅政丞相其中老同学郑译出了很大的力,有这个情分在即便如今灰头土脸可躲过了风头之后杨坚迟早会再度将他启用,如今对方接连要拜访她觉得是不是太急了些。
“夫人,沛国公说请夫人看看里面的内容”
独孤伽罗把拜匣往旁边一放没有打开随即让官家出去谢客。郑译得知丞相夫人无意见他呆了半响随即长叹一声打道回府。
未曾料马车刚走出一段路便被气喘吁吁的相府官家追上,峰回路转的郑译跟着官家入府来到后院花园,独孤伽罗拿着一张纸正面色凝重的等着他。
眼见着仆人退到一边她开口问道:“这儿歌沛国公是从何得来?”
方才她还是打开了拜匣看了纸上的内容结果愣住了,那纸上写的儿歌是她幼年时母亲自编然后唱与她听的,待得她做了母亲后有了长女杨丽华便也是这般唱着,再后来杨丽华做了母亲有了女儿宇娥英后也是如此唱着,这不是街坊间烂大街的儿歌可以说只有她和女儿、外孙女会唱。
郑译瞥了一眼对方的表情随后有了计较:“夫人,下官六月时随军出征”
他开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那‘不堪回’的往事来:六月下旬朝廷大军在荆州总管府两河口附近与安州叛军决战,奈何叛军使出妖法作祟一时间天雷滚滚腥风大作官军浴血奋战数个时辰却是兵败如山倒。
乱军之中他被溃兵扯下马眼见着无路可逃便换了百姓衣物试图浑水摸鱼,叛军收拢俘虏时他混在人群里好容易寻得个机会溜到河边要跑却有了奇遇。
“下官在河边见到一名六七岁的小女郎在岸边挖野菜。嘴里哼着这儿歌”
“她娥英,是娥英啊!”独孤伽罗闻言双目红,听的对方这般说她那猜测果然成真了:郑译在荆州遇见了她失踪已久的女儿和外孙女!
六七岁的小女郎还哼着这儿歌,分明就是外孙女宇娥英,还在挖野菜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