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成那边的人,认识他,高声喊道:&ot;陈助理,温兆霆要逃!&ot;
陈词抽空看了眼,刚要开口,却被余愿抢先了一步:&ot;杀了他!&ot;
陈词:?
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
他们既然知道了温兆霆不是席成的人,那么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为什么要杀温兆霆?
那些手下也有些懵。甚至隐隐觉得,他们的领导人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明明可以群殴的,偏要单打独斗。
群殴绝对能赢的,现在却快要输了。
余望七年没有动手了,速度和力道都下降了不少。
席成却是前不久刚和司光南的人动过手,又快又狠。
双方差距渐渐拉大,余望被席成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陈词也被余愿一脚踢飞,四脚朝天跌进了沙发。
双方手下:&ot;……&ot;
席成看了眼陈词,余愿看了眼余望。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场面,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
&ot;我没事。&ot;余望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对余愿说了句。
陈词捂着胸口,也想说自己没事,但一张嘴,'唔'地一声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血腥味迎面而来,直冲席成的大脑。
他紧了紧双手,觉得意识有些模糊,理智也越来越少。
陈词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往外吐血。
偏偏这个时候温兆霆又想逃了,然后余愿那边的手下就对着他开了一枪。
温热的血飞溅而出,又是一阵血腥味。
陈词飞快擦掉自己嘴边的血迹,又怕衣服上还有味道,三两下就扯掉了自己的上衣,扔在地上。
这身材……
现场唯一的女性--余愿,多看了两眼。
陈词走到席成身边,低声问:&ot;席总,你还好吗?&ot;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嘴里全是血腥味,刺激得席成当下就理智全无。
余愿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挥手让自己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ot;你疯了?!&ot;余望大怒,喝住了要往外退的人,&ot;你想死在他手里是不是?&ot;
他们的人都退出去了,席成的人还在呢,等着被打成筛子吗?
余愿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席成很不对劲,同时觉得,席成不会对他们下杀手的。
她看了眼陈词,后者犹豫了一秒,然后也吩咐手底下的人退出去。
双方手下更懵逼了,再度怀疑他们的领导人脑子都有问题!
搞这么大阵仗,难不成最后要握手言和?
餐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余愿问陈词:&ot;他怎么了?难道又失控了?不是说病好了吗?&ot;
过去七年,她和余望虽然没有再露面,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席成。
知道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了,知道他把势力转移到了云城,也知道--他七年未曾发病。
这不就代表着病好了?
前不久席成的那次发病,他们自然也有听说。却以为是席成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迷惑司光南的。
原来是真的?!
余愿的念头刚落下,席成忽然握了拳。
陈词毫无防备,被他一拳打飞出去好几米,又一次跌进了沙发里。
他妈的!
没被余愿打死,要被自己老板打死了!
余愿和余望对视一眼,同时往后退了退。
可席成这时候已经不认人了。
他心里憋着太多的情绪,因司悦和司光南见面而带来的愤怒,因查到了余望踪迹而带来的担忧,以及司悦一次又一次隐瞒而带来的失望。此刻全在心口冲撞着。
七年前的画面回到脑海里,他抬眸盯着余望,眼里只有杀气,没有半分情感。
&ot;哥!你快走!&ot;余愿大喊。
他们今天来,根本不是真的要席成的命,否则的话也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准备人马。
不过是七年未见,想念还没斩断。
又或者是--来求一个死心。
她对席成余情未了,怎么舍得让他死?
可余愿的话音刚落下,席成就朝着余望扑了过去。
失了控的人更加可怕,余望接了没几招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边抵挡一边朝着门口退。
可席成没给他退的机会,还把他往屋里死角逼。
余望低声爆了一句粗,咬牙道:&ot;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ot;
席成根本不会听他说了什么,招招都是致命的力道。
余望暴躁地回头朝余愿喊:&ot;你还站着看?!&ot;
&ot;哦哦!我来帮你哥!&ot;
余愿实在没好意思说,自己被席成失控后的杀伤力震惊到了。
不到五分钟,余愿又对陈词喊:&ot;你不来帮忙?那我可要喊外面的人了!&ot;
陈词露出了哀怨的表情。
他可从来没想过,原本计划好的一场大战,会变成眼下这种局面。
更可怕的是,他要'投敌叛变',和余姓兄妹一起对付自己的老板。
行吧。
总不能让外面那些手下进来,否则场面更加失控。
然而,就算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失控后的席成的对手。
三人被逼到了死角,互相背靠背。
余望:&ot;还是叫人吧,死他一个总比死我们三个好。&ot;
陈词和余愿异口同声:&ot;不行!&ot;
余望:&ot;……&ot;
到底是他们三个对付席成一个,还是他们两个加席成对付自己呢?!
余愿用手肘捅了捅陈词,还没开口就先听到陈词闷哼了一声。
&ot;怎么?你伤得很严重?&ot;
陈词气若游丝:&ot;再打下去,不出十招,我肯定要挂。&ot;
余愿≈余望:&ot;……&ot;
&ot;要不你们先走?死我一个总比死我们三个强。&ot;不知从什么时候,陈词自动把自己和余姓兄妹划到了一块儿。
余愿≈余望:&ot;好!&ot;
陈词:&ot;……&ot;
早知道不来帮忙了,让老板先把他俩打死再说!
见他真的要倒了,余愿伸手扶了一把,连忙说:&ot;开玩笑的!&ot;
转瞬,她又问:&ot;他之前发病是怎么好的?杀光视线内的所有人?&ot;
&ot;司小姐能让他冷静下来。&ot;
&ot;你他妈不早说!&ot;余愿大怒。
就他们打的这会儿功夫,司悦早就下了飞机。
&ot;马上叫人去把司悦接过来啊!难不成真让他打死我们仨?&ot;
陈词连忙到处找手机,然后给机场的人打电话。
&ot;打不通。&ot;
余望这时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见她没反应过来,又靠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余愿:&ot;……&ot;
打得太累,忘了自己做过的手脚。
她也连忙找手机,然后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她对陈词说:&ot;会有人送司悦过来的。&ot;
&ot;要多久?&ot;
&ot;十几分钟吧。&ot;
陈词默默地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自家老板十几分钟内能出多少招,然后对他俩说:&ot;我还能挡三招。&ot;
余望和余愿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失控后好像力气永远也用不完、受了伤也不知道痛的人。
好想说一句:我一招也接不了了!
&ot;我靠!又来了!&ot;
司悦赶到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了,陈词和余姓兄妹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
门口围着几十个手下,呆呆地看着里面,谁也没有要进来帮忙的意思。
司悦看了看里头,又看了看外头,完全懵逼。
陈词从灰尘里抬起头。看到她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观世音菩萨,&ot;司小姐,你总算来了!&ot;
话音刚落下,他'唔--'地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ot;我靠,不会挂了吧?&ot;余愿挣扎着起身,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
&ot;没挂,只是晕过去了。&ot;
司悦进门后直奔席成,后者还没恢复理智。竟对她也想动手。
&ot;席成!&ot;她喊了一声,熟悉的软糯嗓音,带着焦急和担忧,直入席成的耳蜗。
&ot;别打了,你先冷静!&ot;司悦抓住他的手,低头一看,霎时心疼得不得了。
指关节全都破了皮,右手手背还肿了一块,再往上,手腕上有伤,手臂上也有伤,血迹蜿蜒着往下,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伤得更重!
&ot;你们太过分了!二对一不公平!&ot;司悦转回去,对着余姓兄妹恶狠狠地喊。
她红了眼眶,声音都是哽咽的。
余愿和余望对视了一眼,有点想吐血。
请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谁伤得比较重!别说他们两个了,就算加上陈词,三个绑在一起也不是席成的对手好吗!
七年时间,这人已经进化成了一个魔鬼,常人根本不是对手。
可司悦不管,她只心疼席成,转回去摸摸席成的脸,说道:&ot;你别动怒,我帮你打他们!&ot;
听到这句,余愿真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拜托!被打成重伤就算了,还要看你们秀恩爱,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