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沁听得一愣,好端端地怎么打听起他的年龄?
“他虚岁23,比我大三岁”。
余淑芬拉着谭沁的手道:“23不小了,你也20了,小林三代单传,你们得趁早结婚生孩子”。
谭沁脸刷的红了,扭捏道:“余婶,我们还得上学呢”。
余淑芬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说着回头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我可是听胡同里的人说了,小林的父亲是高干,人虽然走了,可朋友故旧还在”,说到这里,在谭沁的手背上用力地拍了拍,道:“丫头,你可得把人抓紧了”。
谭沁之前偶然听林维桢提了两句,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余淑芬不说,她都忘了这回事。
听着余淑芬语重心长的劝诫,她心里颇为无奈,满脸苦笑。
自己跟他在一起,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
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才十二三岁,他说话和气,有礼貌,懂得还多,比整天上蹿下跳的三哥要稳重多了。
后来,他开始教自己文化课,一教就是四年,她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他。
只是听说他在跟柳月谈恋爱,所以只能把这份喜欢埋在心里。
再后来,柳月走了,两人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她一直没问他为什么会和柳月断了,更没有问为什么喜欢自己。
因为她能感觉得到,他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糊涂下去。
余淑芬见谭沁不以为然的模样,心里急得不行,不过还是心平气和道:“你是大学生,婶子知道你心气高,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爱听。可是丫头,婶子是过来人,一双眼睛亮着呢,谁好谁赖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东西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耳边似乎响起母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男人就像风筝,你得攥紧手中的线,但要掌握好度,线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太紧了风筝飞不起来,太松了容易被大风刮走。你得不时地扯扯线,让风筝知道你的存在”。
余淑芬的话虽有些势利,不太好听,但谭沁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感激道:“婶子,我自然晓得”,
“哎呀,你看我说这些干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数”,跟聪明人说话一点也不累,余淑芬笑呵呵地自嘲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谭沁送她出了门,正好碰到林维桢从书房里出来。
林维桢瞅了一眼小胖子,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恨不得他马上从眼前消失,嘴上却道:“婶子,不再坐会儿?”,
余淑芬笑道:“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我得看着她们早点睡,明天还得上学呢”。
林维桢从门后摸出一把手电,道:“我送送你”。
余淑芬摆手道:“用不着,别管我了,你俩早点睡”。
说完,抱着郝锐健步如飞。
林维桢看得有些惊奇,好半晌才道:“余婶这是咋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谭沁心里还在琢磨余淑芬的话,不敢看他,随口应付道:“我哪知道”。
林维桢没有多想,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笑道:“我说呢,今儿有月亮,哪用得着手电?时候不早了,睡吧”。
谭沁现在最怕听到“睡觉”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得噗通乱跳,嗯了一声,没动弹,林维桢疑惑道:“今儿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正常?咋了?”
伸手摸摸谭沁的脑袋,凉丝丝的,一点也不烫手。
谭沁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厢房。
林维桢犹豫了片刻,抬腿跟了上去。
谭沁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挡着门,掐着腰质问道:“你跟着我干啥?”
林维桢从她旁边挤进门,道:“我担心你一个人睡觉害怕”。
谭沁忐忑的关上门,站在门旁,不知所措。
至此,林维桢终于可以确定她今晚很不正常,从后面抱着她,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谭沁慌乱地摇头道:“没事没事”。
“真没事?”,林维桢把头埋在她脖子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谭沁感觉有点痒,缩着脖子咯咯笑道:“真没事,不准乱动”。
两人抱了一会儿,谭沁突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羞恼道:“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那个……,烦死人了!”
林维桢尴尬的摸摸鼻子,笑道:“我哪管得住,要怪也得怪你,谁让你魅力太大”。
谭沁咬着唇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你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语气根本没有以往的坚定,林维桢哪里听不出来?
心里有点激动,上前横抱起她,道:“一起睡”,看她瞪圆了眼睛,立马道:“我保证很老实,只睡觉”。
“说话算话?”,谭沁心里好笑地看着他,鬼才信你呢。
林维桢一看真的有戏,马上一本正经道:“我发誓”。
谭沁噗嗤一笑:“发誓是三根手指头”,说着,伸手帮他勾起大拇指和小拇指,“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