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此事是西某考虑不周。”西流玉面上带着略微的歉意,眼前这女子的实力他多少有些忌惮。毕竟昨晚她和那位尊神可是屠了两只上古凶兽的,不过是一缕残魂生气起来戾气就能这般重,若是真的让她恢复那还得了。
“晚辈性子急,城主也不要见怪。不过城主日后还是小心些才是,毕竟人人都说我们妖族之人脾气都是不大好的。”宁御千抚着踏月背上银灰色的毛发,一张笑脸对着西流玉道:“不过,流玉上仙,晚辈虽年幼,倒也有一句话想与城主讨论。”
“姑娘但说无妨。”
“城主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即便你费尽心思得来藏于身边那也不是你的。我曾在凡间生活数年,也知道这凡间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旁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强行留下为好,免得生出什么事来自己招架不住。”
彼此都是灵界顶尖的人物,宁御千此话一出西流玉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微微一愣之后便立即恢复了原样,颔首笑道:“姑娘说的极是,想不到宁姑娘如此年龄就能此悟性,到底是遗鹤仙前辈的爱徒,旁人自然是比不过姑娘的。只是我想,寻常人到底是没有宁姑娘这般活得通透的,这‘舍得’二字,说起来容易,但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赫连玄墨身为天地间最尊贵的神明,还不是为了眼前人痴缠几百年,背弃神族背弃灵界只要她一个。
而自己,一样也做不到。
明知不可得,也依旧要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他自诩洒脱,只是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情’字缚了这一生。
等西流玉从悲伤中走出来时,才发现宁御千早已在眼前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守在原地,黯然伤神。
而此时,宁御千已经带着踏月走到卧房门口。
“师兄,你回来了……哎,师兄,怎么了?”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便被赫连玄墨钳住,一把被拖进入房中。
“师兄,你怎么了?”
“脱衣服。”
“什么?”宁御千呆了一刻之后脸便红成一朵桃花,“师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咱能不能等到晚再……哎,哎,师兄,你别动手啊。”
许是觉得她太过唠叨,赫连玄墨索性直接亲自动手,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堂而皇之的落到她腰间束带上,深邃的双眸也紧紧锁住她的双眼,她的一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
哎,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正在宁御千准备放弃挣扎之际谁知赫连玄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尖在她鼻尖一勾,笑道:“阿千,你想哪去了。”
随即,一块通透的血色挂坠便系到了她的颈间。
“这是什么?”
“护魂锁。”
“护魂锁?”原来他是去给自己弄这个了。
“此物有固魂安神之效,戴着它多少好些。我刚才让你脱衣是因为此物必须贴身佩戴才有效,想不到夫人竟然有此心思。”眼角笑意不言而喻。
“师兄!”宁御千下意识捂住他的嘴,再让他说下去她非羞死不可,“师兄,我现在有孕在身,腹中孩子可听不得这些。不过,师兄,你都知道?”
“嗯。”
“那之前我发作的事你也知道了?”
“知道。”见她眸色有些暗淡,赫连玄墨便将小丫头揽入怀中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手上鲜血比你的多多了去了,无需在意。只要我们悉心调养,应该无碍。”
这边,赫连玄墨正在给宁御千疗伤,那边踏月正赖在流风的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几万年来,无论流风搬到哪,踏月都觉得他的床比自己的舒服,这已经成了一种病。
“怎么了?”见他闷闷不乐的,流风沐浴后换好衣服从桌上给他倒了一盏茶递到踏月手上,胸前还氤氲着些许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