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流玉的道行猜出陆芸兰是阿千杀的并非难事,就算阿千昨晚那句看似夸奖的杀人信号他没听懂,但以他王将的实力发现陆芸兰身上青安留下的剑痕却是十分容易的。
所以,西流玉的这番话连他们这两个凶手都不信更何况是陆芸芷。
“我怎么知道!”宁御千回了他一句,“可能因为我太好看了,他于心不忍吧。”虽然猜到西流玉会帮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但是,为了自己与他未来的城主夫人离心,这样值吗?
“西流玉!你到底想做什么!什么有苦难言,什么逼不得已,你分明就是故意袒护她!”
“芸芷,你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我身为一方之王有时候不得不偏袒她,但是芸兰的事,不是宁姑娘做的。”
“是吗?”陆芸芷冷笑几声,那笑声却无比得绝望与无助,甚至就连树丛中那两位偷听的人都忍不住心疼一番。
“西流玉我还能信你吗?”陆芸芷苦笑一声,眼中诸多无奈。
世上最痛之事莫过于深爱之人让自己寒了心,现在她的心已经凉透,再难恢复原先爱他如初的模样了。
“当然能,芸芷,我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你将那东西移到我身上开始,你就一直在骗我瞒我,现在,跟你待在一起,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得仔细斟酌,你哪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哪句是对她说的,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都要分不清了。你袒护宁姑娘到底是为了你西城的安危,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这陆芸芷也真敢说!树丛中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芸芷,够了!”一句外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西流玉顿时面色大变,当即便制止住了陆芸芷,他不想让她说下去。
“果然。”见西流玉反应如此之大,陆芸芷心中便有了答案,是了,他虽未说明白,但他的一言一行却早已告诉了自己,什么为了西城安危那都是屁话,他素来不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王,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那个人罢了。
“西流玉,我爱你了几百年啊,为你我什么都放下了,她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眼烟云,你为了她就不要我了吗?”
泪水簌簌而下,几百年的掏心掏肺到头来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换做是谁都会不甘心吧。
“只可惜,不管如何,她都不属于你,以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
“陆芸芷!”被戳到了痛处,西流玉原本温和的面上瞬间变得阴鸷所剩无几的耐心也一扫而光,但也是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对着陆芸芷温和道:“这几日,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修养吧,你是太累了,我不怪你。”
“是,芸芷告退。”陆芸芷也没有再说什么,朝他行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她的心已经死了。
目送陆芸芷离开后,西流玉突然起身朝着宁御千主仆掩身的树丛走过来,还没等二人来得及逃跑,他便一把将树丛拨开,将二人逮了个正着。
“宁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晒太阳。西城主,有什么事吗?”被捉住的宁御千与踏月丝毫没有半分羞愧难当,大概是因为这样的事平日里做的太多所以对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吧。
“刚才,芸芷说的话,你不要在意,芸兰暴毙,她这个做姐姐的受不了打击,崩溃是在所难免的。”
“那城主还是要多关心关心您的未婚妻才是,咱们不是凡人一生短的很,寿命长了也是个麻烦事,若是有了婚约那可是要几百年上千年甚至是万年都要在一起的,别因为我一个外人,让你们闹得不愉快。”
“宁姑娘说的是。不过,我们夫妻的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芸芷素来善解人意,她不会责怪我的,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没了底气。
“如此甚好。若是城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宁御千转身,拖着变成小兽的踏月准备离开。就在刚才被捉住的瞬间,踏月这厮竟然变成了小奶兽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丢给自己,真是坑主人的货啊!
正欲离开时却再次被西流玉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