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誉这才转身,见到他,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她没有再问护士,朝他快步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你现在还在国外。”
余泽尧单臂将她揽进怀里,“想着回来陪你过除夕。这段时间一直忽略了你,有不高兴吗?”
他说着,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贪恋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她笑,摇头,“没有不高兴。我现在高兴到简直想跳起来。”
她抓下他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我爸醒了。他今天终于睁开了眼。我要谢谢你!”
景誉握着他的手指,激动的在他手指上印下一个吻。她沦陷在自己激动又喜悦的情绪里,浑然没有注意到男人无比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你,我爸一定没有这么快醒过来!”
余泽尧望着那喜悦的样子,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拎起来,不由分说重重的吻下去。
景誉起先是愣住。
有些意外。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这样疯狂的吻自己。
她下意识推拒了一下,可是,男人吻得极其用力,根本不给她挣开她的空间。她推他的双手也被他直接反剪到身后去。
他动作有些粗暴,景誉被他弄疼了,’唔’出一声。他依旧不管不顾,像是在宣泄什么,又像是在索取什么。
景誉能清楚的感觉得出来,这个吻里,满满的都是不安感。
一旁的医护人员见到这画面,大家都相视一笑,默默的抽身走人。
景誉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只任由他吻着自己。这个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松开。
他从上而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幽沉凝重。呼吸很重,却是许久不曾和她开口说话。
景誉平缓了气息,才仰头看他,“心情不好吗?”
“什么时候可以走?”余泽尧没有回答,只问。
“我爸在做检查。”景誉咬唇,“有很多检查要做,等做完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余泽尧没出声。
景誉见他面色凝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斟酌一瞬,只问:“你还要去夫人那儿?”
“我在外面等你。”
余泽尧平缓了下呼吸,目光又深深的看她一眼后,转身走出去。
医院外,寒风刺骨。
风吹过来,他的情绪,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送入嘴里,喷出烟雾来。阴霾之下,只见不远处的烟花乍然升起,将整个黑沉沉的夜空照得像白日一样。
可是,那样的璀璨,却是转瞬即逝。
任谁努力去够,也始终够不到。
景誉跟了出来,远远的就见到他手里执着的烟。她站在他身后,看着那萧条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上前,可是,终究也没有上去。
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可是,这一瞬,却忽然觉得彼此之间像是横了一条难以跨越的横沟。
她不笨。
如果之前她觉得对于父亲的清醒他不高兴只是一种错觉,那么今晚,一切都和她在彰显,这并非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