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她加快速度疾驰了近两百息。因为越接近呼吸声的源头,时间会变得越慢。
呼吸声如在耳侧,仿若花浓自己的呼吸一样,清晰可闻。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那近乎黏稠的玉白之气。
一息时间,如数千息一样漫长。
停下脚步的花浓,环视四周,百丈之内空无一物,就连之前越来越近的呼吸声,也杳然无踪。
花浓见状眉头微皱,如月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身为月执的直觉告诉她,那正在呼吸的“罪魁祸首”应该就在眼前,但怎么都无法看清。
花浓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忽然。
震耳欲聋的呼吸,让花浓仿若置身在一个巨大巢穴的中央。
一刹那的头晕目眩,一瞬间的浑身麻痹。
“这里是”
花浓毕竟是个女子,惊骇出声。
下一刻,花浓神色凝重地呆在原地。
放眼四周,已不再如之前空无一物。
粘稠的玉白之气,就像一层灰色的纱当挡在眼前,却不阻碍花浓的视线。
无数玉凤石雕,屹然矗立在周围。
密密麻麻的凤凰身躯横七竖八,无数玉质锁链像网一样交织着。
有的凤体看上时间太过久远,竟然在逐渐转变成白玉之气。
而大部分凤凰的身体,都被牢牢固定在玉质锁链的一头,沁出玉白的液体。
凤凰精血流入周围的法阵之中,先是化作盘旋的血凤,随即变成带着丝丝想气的雾气。
这里,俨然就是所有凤凰的墓地。
在她下方,众多锁链映入眼帘。
玉质锁链如同蒙尘毫无光泽,远比钉在气他凤体上的玉质锁链,粗上数十倍。
一条身形庞大的白龙,被禁锢在那里。
此时它睁开明亮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花浓。
白龙并非白泽,它不过是这里的灵气所化。
白龙虽被锁链钉在那里,仍以盘旋的姿态,守着最下面的玉石小山。
小山通体纯白,大小不足百丈。
一只体型不大的凶兽,正卧在那里休憩。
而这些,都不是花浓最在意的。
在那小山之巅,悬着一颗九尺九寸的血色凤凰蛋,如在呼吸时而变大,时而变小。
恰在此时。
震耳欲聋的呼吸声再次激荡四周,正是来自那颗诡异的凤凰蛋。
仅仅一个瞬间,无数纷乱的画面一股脑涌入花浓脑海
花浓不光看见了天外天浩瀚星云,更看见了那一座座早已残破的玉山。
无数凤主被封印在玉山之下,历经无尽岁月化为骷骨。
还有许多凤主在穿梭于涅槃内外,以求改变什么。
当然。
花浓也知道了眼前这只凶兽名叫“白泽”,更看见了白泽为祸玉山时的场景。
甚至她还看见,白泽是因为“一个人”,才进入了人间。
“是她?竟然是她!”
花浓全身颤抖,怒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