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马军……出击!”
随着马游一声令下,四支五百人的游马重骑全副武装,率先出击,面朝着远处的韩军骑兵发起冲锋。
但是马游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持续多久,因为他意识到,对面那些韩军骑兵与伍忌军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仅只有一里地多地,这意味着他必须立刻判断出对面韩骑迂回袭击的路线,派出剩下的三千游马重骑进行堵截,否则,一旦让对面的韩骑冲入了伍忌军的腹地,他游马军就要因为顾及友军而面临投鼠忌器的尴尬的处境。
『左还是右?』
马游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随即咬咬牙下达了命令,派出剩下的游马骑兵,从左手边,也就是从西侧出击,堵截对面韩骑的进攻。
此时同时,韩军骑将辛瓒正率领着麾下的骑兵冲向伍忌军,而在他们前进的必经之路上,四支五百人的游马重骑迅速汇聚到一起,准备与韩骑展开对冲。
但遗憾的是,正如马游先前所料,韩军骑将辛瓒根本就没有与游马重骑对冲的意思,他在亲眼看到全副武装的游马重骑出击之后,立即做出指示,指挥着麾下的骑兵做出迂回规避,企图绕过游马军。
至于迂回的路线,他也选择了西边!
只见在战场上,两千游马重骑笔直地朝着前方发起冲锋,而在他们面前数百丈外的韩军骑兵们,却纷纷向西拐弯。
『猜中了!』
见此,混迹在第二次出动的三千游马重骑当中的马游神情一振。
而相比较之下,对面韩将辛瓒的面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因为他在率领骑兵绕过游马重骑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又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游马重骑朝着己方发起直线冲锋,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该死的,被猜到了!』
辛瓒在心中暗骂一句,可这个时候,再做出规避移动明显已经来不及,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他麾下的兵将们保持克制,尽可能地规避对面的商水魏骑,莫要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冲上去送死。
“轰隆——”
率先出动的两千游马重骑扑了个空,被辛瓒军韩骑尽数成功规避,而由马游亲自率领的后三千游马重骑,则正好迎面撞上刚刚结束了规避移动的辛瓒军韩国骑兵。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上千名韩国骑兵人仰马翻,摔落马下,被呼啸而过的游马重骑践踏而过。
再一眨眼,便又有上千名韩国骑兵失去生命。
仅仅只是片刻工夫,辛瓒便失去了至少两千名骑兵,而游马重骑几乎没有什么伤亡。
这让辛瓒对这支魏骑的忌惮再次提升了几分。
不过此时此刻,辛瓒也顾不得麾下的骑兵有多少伤亡,快马加鞭,指引着麾下的骑兵企图强行从马游那三千名游马重骑的边缘擦身而过。
而此时,马游也从对面韩骑的移动路线中判断出了辛瓒的意图,可尴尬的是,相比较轻骑,重骑实在太笨重了,难以在冲锋时改变方向,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咫尺之遥,辛瓒军的大部队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当然,即便如此,亦有成百上千的韩骑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撞死在游马军身上,只不过,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辛瓒军最终还是甩掉了游马重骑。
此刻呈现在辛瓒军骑兵面前的,那是数千严正以待的伍忌军士卒。
“杀!”
双腿夹紧马腹,辛瓒振臂高呼,对麾下骑兵下达了强袭的命令。
听闻此言,前队的韩国骑兵笔直冲向对面的商水军士卒。
“应战!”
伍忌大吼一声。
瞬间,他麾下前排的商水军刀盾兵们纷纷侧立举盾,准备应抗来自对面这支韩国骑兵的冲击。
“砰——!”
一声闷响,约五六百韩国骑兵一头撞在仿佛铜墙铁壁的伍忌军刀盾兵的防线上,使得那些前排的刀盾兵仿佛感觉自己被飞奔的牛群正面撞到,眼冒金星,手臂一阵麻木。
甚至于,有不少商水军士卒手臂处响起了骨裂的声音,满头冷汗,死命咬着牙才勉强维持着举盾的姿势。
而相比较之下,那五六百韩国骑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感觉就仿佛迎面撞在一块铁板上,撞得头破血流。
『挡住了!』
『挡住了?』
在同一时间,伍忌与辛瓒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一句话,但意义截然不同。
与精神大振的伍忌不同,辛瓒的目光闪烁不定,不难看出他的心神已经被动摇,毕竟他麾下骑兵的先锋军,已经撞死在对面那支魏军那堪称铜墙铁壁般的防守阵型上。
『怎么办?怎么办?』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辛瓒,此刻亦不禁有些慌神。
此时的他,正率领着本队骑兵仍在向前冲锋的半途中,距离伍忌军大概还有六七十丈的样子。
可能对于步兵来说,六七十丈在战场上还算是有些距离,但对于骑兵而言,这只是仅仅一眨眼的工夫。
也就是说,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辛瓒再做细细考虑,究竟是正面强袭还是迂回侧击,他必须立刻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