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看着顾老脸上的笑容,也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还关切的问顾老。
“您这缂丝机上好像只做了一半,怎么不继续了?”
“弄不了,心里难受。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弄,现在一个人弄,还有什么意思?”
暖暖沉思半饷后走过去,把老人的手轻轻搁在未完成的缂丝上。
“我不这么想,如果,这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热爱,那它就是连接你们的纽带。虽然您的爱人去世了,但只要您还继续做,你们俩的连接,就没有断。”
“是我们的连接?”
顾老声音有些沙哑,颤抖着拿起一只移筒,放在手心紧紧攥着,就像拉着老伴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暖暖和韩彻没有在久呆,回了顾家堂屋,留给了顾老自己琢磨的空间。
翌日的清晨,暖暖走进堂屋的时候,没有看到顾老,只看到四方桌上留着一张纸条,还有一个精美的木盒。
纸条上是顾老的字迹,上面写了几句话。
“这次的合作我答应了,我家老太婆也是答应的,木盒里是我为你们挑选的缂丝样品,你们可以带回去。”
“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暖暖捏着纸条,欢呼着跳了起来。
韩彻看着开心的像个孩子的暖暖,也不由地跟着微微笑了开来。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美好纯净的地方。
可,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们的车也修好了,顾老也答应了合作,是适合返程了。
三个小时之后,和顾老道别了的暖暖和韩彻,来到了县城的小饭馆里。
馆子很小,坐满了人,桌子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纹理颜色很深,但擦得很干净。
大叔戴着口罩,在灶头上忙活着,当面做着当地特色“白汁河豚面”,汤汁乳白香味诱人。
暖暖站在门口,一只手捂着耳朵打电话,
“没错没错,就是南通本缂丝!周一上班您就能看见样片,没问题的话,等咱们设计稿出了,这边的缂丝老师傅愿意合作!不辛苦不辛苦,这次我也学习了很多……”
暖暖与韩彻对桌而坐,服务员端上一份白汁河豚面。
暖暖迟疑地望着,韩彻从筷子筒里拿出两双筷子,用湿纸巾擦了擦,递了一双给暖暖。
暖暖接过筷子,但是还是迟迟不敢下筷子。
“这……就是河豚?”
“毒不死你,我保证。”
暖暖狐疑地望着韩彻,夹起一片河豚肉,放到嘴里。
下一秒,那冲击着味蕾的鲜甜就让暖暖的灵魂一荡,眼睛都一下子睁圆了,直直的瞪着韩彻。
她嘴里呜呜噜噜,又想说话又忙着再吃了一大口,然后放下筷子,满足地发出叹息。
“啊——太鲜啦!”
韩彻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是馋猫,没错了。
这个时候,店员端上了一盘猪蹄,暖暖的眼睛又亮了,拿起一个就啃。
韩彻看着她那小吃货的样子,满脸的无可奈何,忍不住牙尖嘴利了奚落起来。
“你不是属猫吗,又改属狗了?”
“猫可是纯肉食动物!你不知道吧!”
暖暖立马反击,她以为她说完了,韩彻一定会继续怼她,谁知道韩彻不但没继续说,反而默默的拿了一张纸巾,压在了她的唇边,缓缓替她擦去嘴边的油渍。
这细致的动作,温柔的目光,一秒融化了她的心。
暖暖愣住了,脸也慢慢发烫起来。
想了半天,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只能用蚊子哼的声音回答了一句。
“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