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千万别进来!我想亲手帮顾老把祭品都准备好,这是我的心意。”
“好,我不进去。”
韩彻答应了之后,就晒着日头,坐在门边安静的看书。
暖暖则是在厨房里忙乎,洗水果,码甜糕,插野花。
没多久,暖暖又捞出了泥鳅,拿刀,闭着眼睛砍下。
两个小时之后,顾老也起床了。
他来到堂屋,立刻被眼前满满一桌菜给惊呆了。
就见四方饭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四五盘祭奠用的糕点,一碟水果,一碟干果,一碟甜糕,一碟茶糕,两壶素酒,两瓶鲜花。
暖暖正巧捧着热乎乎的一碟从厨房出来,往桌上一放。
“您起了?我刚蒸好泥鳅,您来看看,辣椒是不是太多了?”
顾老往桌上一看,那碟里正是蒸泥鳅,上面满满铺了一层辣椒。
暖暖还略有些得意的笑着介绍。
“这泥鳅是我们昨天去地里抓的,可难抓啦!”
嘭!
暖暖正说着,不料,顾老一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吓了她一跳。
她完全没有想到顾老会是这样的反应,眼睛瞪得大大,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顾老依旧余怒不减,大声的呵斥着暖暖。
“谁让你做这些的?谁允许你做这些的?”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个忙……”
“帮忙?你是我什么人?这种无事献殷勤,我见多了!居心叵测,非奸即盗!”
暖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非奸即盗?
平心而论,想要合作缂丝的事情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只是想要帮帮这个对妻念念不忘的有情有义的老人而已。
她可以说问心无愧。
暖暖随即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
“我只是昨天看你忙碌的时候,碰巧从村长那听说了您和顾婶的事,所以我就想……”
“别提我老伴,你不就惦记着我家的缂丝吗?”
暖暖皱起了眉头,脸也涨得通红。
她并不擅长吵架,眼下还颇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很是头疼。
顾老却还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瞪着她问。
“我问你,如果我家没有缂丝,你还赖在这?!你还做这些?!”
“……”
憋屈了半天的暖暖,眼下直接感觉到了愤怒。
她知道,一个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被别人所改变,所以她现在无论到怎么开口解释,在顾老看来,应该都是在强词夺理。
呵呵……
暖暖咬着唇瓣,扭头走开。
她身后的顾老把这一番话说下来之后也神情激动,身体微颤,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似的。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韩彻立刻向前几步,扶住了顾老。
“亲人祭奠是很私人的事,您觉得我们越界了,是人之常情,但是,她不是您说的那种居心叵测,非奸即盗。”
说完,韩彻也快步的追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顾老。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小菜,缓步离开了。
一个小时之后,顾老又出现在了他空无一人的缂丝工厂里。
他在空旷的工厂中央放了一个小桌,桌子上摆好了顾婶的遗像,点上了香烛,又将一碗碗小菜摆上桌。
小菜,还都是暖暖准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