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电光交错。

韩彻眼神炙热，暖暖小脸通红，脑子里胡乱的飘过了很多电视剧里幼儿不宜的画面。

“不、不睡，干嘛？”

“通宵！”

“嗯？”

暖暖一愣之后，就看到韩彻手脚麻利的拿出了他的电脑。

片刻之后，就变成了暖暖抱着他的电脑，韩彻拿着手机，盘腿坐在地铺上的画面，大家都在分头攻克缂丝的历史、技法、品类以及如何区分的知识点。

韩彻几乎头也不抬的说：“我会把重点发给你。”

暖暖嘟着嘴，喃喃低语：“原来是这么个通宵……”

韩彻转头：“你说什么？”

暖暖赶紧陪着笑：“我说夜宵，刚才吃多了，呵呵。”

韩彻板着脸：“好好记！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准备，不然，你拿什么跟人家谈。”

暖暖只能点头。

然而……

当他们第二天兴致匆匆的去找顾老的时候，才发现，顾老正忙着给她亡妻忌日上准备的东西，压根是生人勿进。

暖暖和韩彻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搁置，还帮着顾老一起抓起了泥鳅。

忙碌了一天，倒也轻松了一天。

夜晚……

韩彻躺在地铺上，黑暗中睁着双眼，毫无睡意。

床上，暖暖也一样睁着眼睛。

“你放心，我睡觉可老实了，不会打扰到你……”

韩彻微微一愣，嘴角扯动，想笑，笑不出来。

暖暖继续自说自话。

“你说，咱们房间里会不会有壁虎？”

“壁虎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知道嘛？如果壁虎的尾巴掉到耳朵里，耳朵就聋了。”

暖暖说的煞有其事的表情，韩彻立刻反驳了一句。

“胡说八道。”

“嘿嘿，这是我小时候睡觉不乖的时候，我奶奶吓唬我说的。我奶奶很早就过世了，我很想多记得一些她的事，但是越来越模糊……能记住，真的是运气。你想啊，难过的你都记得，但是快乐的事情，你也都记得啊！尽量记得那些快乐，我想，奶奶可能更希望你这样吧……”

韩彻在黑暗中微微一震，眸子里变得亮亮的。

他侧过身，看着床上的暖暖。

暖暖不知道，还望着天花板，对韩彻说话。

“对了，你奶奶的拿手菜是什么？”

“葱油拌面，炸小黄鱼，八宝辣酱。”

黑暗中，传来暖暖响亮的“咕嘟”一声，还有咽口水声。

韩彻再次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

暖暖回头对上了韩彻的眼神，立刻解释。

“我奶奶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啤酒鸭，香辣鸡，跳水鱼头！还有泉水牛蛙，最好吃的是虎皮青椒！别人家虎皮青椒不是干炸吗，我奶奶做的是塞肉的，我小时候最爱吃了……”

在暖暖的絮絮叨叨中，韩彻不知不觉闭目入睡。

睡着的韩彻嘴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暖暖随即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闭上了嘴。

明天，她一定要帮顾老把他亡妻的祭品弄好，也算圆老人一个心愿。

清晨的时候，天还没亮，就听得厨房里一阵哔哩吧啦。

正是暖暖在忙碌。

韩彻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靠在门边，睡眼惺忪地看着暖暖问。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