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是多差?
温知虞担忧地和燕止危对视了一眼:“阿危,我去见见父亲,你先回鹿鸣院等我。”
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燕止危伸手拦住她:“阿虞,我不想回鹿鸣院……”
“去吧。”温知虞带着诱哄道:“鹿鸣院的床很松软,躺上去就如同躺在云朵里一般。
你昨夜未睡好,先去补个眠。
待我见完父亲,就回鹿鸣院陪你可好?”
听到床软,燕止危不由得想起,昨夜他曾抱怨侍女们收拾得不细致,床没铺好,有些硌膝盖……
昨夜种种,浮现在脑海里。
燕止危心尖有些发热,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那我先回去补眠,你早去早回。”
温知虞弯眸:“好。”
两人在松霜院门口分开。
武安侯一回府便去了人工湖边。
春日日头好,午后阳光更是明媚,人工湖被照得水光粼粼的,远远看去,银光灿灿。
侍从被勒令止步在湖岸的花径上站着,武安侯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亭子里。
温知虞一路找过去,见到人时,武安侯刚喝完一坛酒。
温知虞拎着食盒迈入凉亭台阶:“父亲。”
武安侯将手中的空酒坛放在脚边,抬头:“来了?过来坐。”
温知虞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从中一一取出茶点、茶具、茶壶……
她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武安侯,自己放了杯在手边,这才坐下。
武安侯先开的口,自嘲道:“你母亲同我吵了一架。
成婚二十余载,这是她第一次同我吵得这样凶……”
这个结果,在温知虞的预料之中:“母亲还是执意要留下腹中胎儿么?”
“是。”武安侯揉着眉心:“去见她之前,我先见了太医。
太医说,她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康健,若执意留下孩子,不仅于她的身体大不利,还有可能伤及根本、危及性命。
可我以此理由去劝说她时,她却说我是因为觉得丢人,和太医串通一气骗她拿掉孩子。
她情绪很激动地同我争执,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还气得肚子疼……
现在的我,在你母亲眼里就是一个无情无义、薄情寡性、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了。”
说着,他又拎起脚边的酒坛,仰头放在嘴边,却发现一滴酒都倒不出了。
他愣了一瞬后,把酒坛扔倒在地,拿过手边的茶杯,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尽。
喝完,他眉心皱出川字纹:“这茶拿黄连泡的么,怎的这般苦?”
“茶中没有黄连,不过,是女儿特地泡的酽茶。”温知虞给他续上茶水:“父亲慢点儿喝,先将酒醒一醒。”
武安侯又喝了一口,苦得直咂舌:“你说,为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母亲身体欠佳,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事,若月份再大些……”
他欲言又止。
温知虞问:“关于将母亲有孕的事告知兄长、庭瑞他们的的话,父亲可和母亲提过?”
“提了。”武安侯道:“你母亲的意思是,愿意将此事告知你们兄妹几人。
舒婉那头,大抵还需由你去同她说。”
“我……”温知虞犹豫:“我尽量吧。不过,我觉得此事应当由母亲同她说才好,最好兄长也在场。”
武安侯怔住。
温知虞继续道:“这样吧,今夜晚膳时,父亲将此事告诉兄长、庭瑞和阿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