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二十人,穿过田间小路。
本就狭窄的小径,瞬间就变得拥堵起来。
温庭柏走在前方,驻足和身后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独自过来。
陈卓远远打了声招呼后,才带人离开。
一起离开的,还有沈迢安。
温庭柏带着近侍过来,走近些了,才问:“这便是花婶家的田么?”
“是。”温知虞问:“兄长不和陈县令他们一起走?”
温庭柏应道:“我见你们在此处,先来看一眼,晚些再去寻他们。”
温知虞道:“我见河边竹林有不少衙役在砍竹子。”
“今夜,许是个不眠夜。”温庭柏缓声:“挖好沟渠后,还要组织衙役和乡兵以及青壮年到田间地头烧蝗虫。
趁着雨水未至,能灭多少灭多少。”
“那……兄长今夜还回府么?”温知虞问:“我叫人留门,再备好饭菜和热水。”
“你们不必管我。”温庭柏温柔道:“帮完花婶,早点回去。
这一路过来都是泥路,若是下雨,马车就走不了了。”
温知虞眉心微动:“好吧。”
温庭柏又看向燕止危:“护好阿虞,早点带他回家。”
“知道了。”燕止危笑眯眯应道。
温庭柏看了眼在田边吃力地剥着甘蔗皮的温庭瑞,笑了笑,收回目光。
恰好,温庭瑞也回头看过来,高兴地朝他挥手:“兄长!”
温庭柏收回目光:“好了,陈大人他们走远了,我该走了。”
温知虞叮嘱:“兄长万事当心。”
“放心。”
温庭柏应了一声,带着近侍往陈卓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温知虞望着兄长离开的方向:“鸟雀越飞越低了……”
“是快下雨了么?”燕止危问。
“嗯。”温知虞点头:“雨水降落之前,风很潮湿,鸟雀和虫的翅羽沾染了水汽,会变得很沉。”
“这个时候,岂不是很方便捉蝗虫?”燕止危问。
“的确如此。”温知虞看向辽阔的田间:“所以你瞧,蝗虫都不太能飞得高了。”
燕止危伸手就捉住一只蝗虫,开心不已:“真的好捉了!”
说着,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华服,兴致勃勃地蹦跳着捉虫。
浅杏站在温知虞身旁,小声道:“世子的衣袍上溅了好多泥点子啊……
这身衣袍,光是刺绣就要半月呢……”
“随他去吧。”温知虞浅笑:“世子开心便好。”
“奴婢只是提前为自己哭一哭。”浅杏抬袖,佯装擦了擦眼睛:“明日,该轮到奴婢浆洗了。”
温知虞闻言,不禁好奇:“我何时安排你去做浣洗的活儿了?”
“不关郡主的事。”浅杏耷拉着眼角:“奴婢跟浆洗的侍女姐姐闹着玩,打了个赌,赌输了。
故而,奴婢明日要帮她做一日的事。”
原来如此。
温知虞好笑:“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只是,你们都赌了什么?”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浅杏挺直身板:“奴婢愿赌服输,不会耍赖丢郡主脸的。”
温知虞笑:“好。”
映桃在一旁问:“出来许久了,郡主渴不渴,饿不饿?”
“不渴也不饿。”温知虞道:“随我去瞧瞧他们挖的沟渠吧。”
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