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京中议论得最热火朝天的,除了临川郡主和荣安王世子即将大婚,便是丽妃的弟弟将一群世子公子送入了京卫司牢狱。
帮凶,还是昔日同为好友的庆王世子。
兄弟反目,令人感慨。
同样,往日看不惯燕琼一行人的公子们,幸灾乐祸不已,正好逮着机会落井下石。
什么坏名声,都往几人身上安。
无奈几人还在牢里,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更不可能会为自己辩驳。
温庭瑞被气得不清。
他别的不能做,只能亲自去京卫司送饭。
……
临近傍晚,温庭瑞下学归来。
马车停在国子学外,月林领着几个小厮候在马车旁等他。
月林道:“二公子,大公子给牢里的几位公子订了些酒菜,让您自己去酒楼取。
此外,郡主也备了些糕点、肉脯果脯,让二公子您一并带去。”
温庭瑞掀开马车帘子:“这么多食盒?”
月林道:“昨日,您不是担心几位公子,说他们可怜么?郡主就让人多备了些。
吃不完,还可以放起来慢慢吃。”
“姐姐真是思虑周全。”
温庭瑞掀开其中一个食盒,拿起一块果脯尝了尝:“这个桃肉好吃哎,是新虞城买的吧?”
说完,他抱着食盒,边吃边含糊不清道:“出发,去酒楼取酒菜!”
……
京卫司的牢里,通常关押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贼人,或寻衅滋事的市井无赖。
入了牢,所有人一视同仁。
哪怕是王爷,进去了也要跟着睡草席、喝白粥、啃馒头。
燕琼一行人已经两天没好好睡觉吃饭了。
阴暗潮湿的牢里,到处都是臭虫。
温庭瑞的到来,简直像救星下凡,浑身都散发着谪仙般的温柔光芒。
雪中送炭,说的就是他。
门口,温庭瑞吩咐:“把食盒全拎进来。”
地牢味道不怎么好,他捂了鼻子,走到牢门边:“燕琼,兰琢,听墨,识笺……醒醒别睡,来给你们送吃的了。”
草席上躺着的少年们幽幽醒转,揉了揉眼睛,面面相觑:“我是在做梦么?我怎么闻到翡翠楼的菜香了?”
燕兰琢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有气无力:“没错,你是在做梦,做白日梦。”
燕琼吞了口口水:“阿危说,他大婚的宴席,请了翡翠楼的厨子……
今夕何夕?莫不是阿危和郡主的婚期?”
一道崩溃的少年音响起:“天哪!我们已经在牢里关了快十日了?”
温庭瑞:“……”
他催促道:“都在磨蹭什么?动作快些,没瞧见公子们都饿得神志不清了么?
把牢门打开,把饭菜都取出来。”
狱卒连忙把门打开。
小厮扛着桌子进了牢房,在公子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桌子铺在牢房中央,把饭菜和糕点一一摆好。
香味,馋得隔壁的犯人都醒了。
犯人们纷纷敲打铁栏,扯着嗓子叫唤——
“凭什么他们能在牢房里面吃酒喝肉?我也要吃肉,我也要喝酒!”
“给我酒!”
“老子要吃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