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点头:“我洗漱一下便睡。”
她坐在妆台前,将头上的首饰拆掉。
浅杏端了盆清水进屋,语气愤懑:“郡主今日,可真是遭了一场无妄之灾。
从前,奴婢一直挺喜欢庆王世子妃的,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郡主帮了她多少啊?
就说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什么的,价值千金,郡主却一箱一箱地送她……
她倒好,为了个男人,竟特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郡主、毁郡主清誉!
天地可鉴,郡主从未单独和庆王世子说过一句话啊!”
“浅杏!”映桃轻斥:“不可妄议主子!”
浅杏气道:“我也是心疼郡主!”
温知虞望着铜镜,神色越发平静:“我与庆王世子妃已一刀两断,从今往后,只当她是陌生人便好。
她无论好与坏,都与我再无干系,你们也不可再议论。
议论一次,罚银十两。”
映桃和浅杏齐齐开口:“奴婢记下了。”
温知虞应了一声,才招了个近侍来:“这两日,你暗中去庆王府查查庆王世子妃,密切观察她的不对之处,回来报给我。
切记,别让人发现了。”
近侍悄然退出去。
洗漱完后,温知虞躺进柔软的被衾间,很快便睡去。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接着,床帐被轻轻掀起。
映桃轻声唤:“郡主,该醒了。”
温知虞茫然睁眼。
映桃将声音放轻了些:“郡主,您已经睡了大半日,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晚膳时间,您该起了。
荣安王世子上午来了府中,说怕惊扰了您睡眠,便等了半日,您要去见见他么?
世子和二公子在花厅商量着,想去找庆王世子打架呢。
大公子听了,竟也挽了袖口,想同世子二公子一起去……
大公子是文人啊,又刚考完殿试,即将入朝为官,若真打起来,伤着哪儿可如何是好?”
温知虞方睡醒,人正昏沉着。
她问:“殿试结束了?”
“结束了。”映桃回道:“大公子都已经归家一刻钟了。”
温知虞这才清醒过来:“更衣,备水。”
花厅。
燕止危和温庭瑞气头正盛。
才踏入院内,花厅里的声音便清晰可闻——
“我今日不把燕携叶揍趴下,我就跟他姓!”
“可你本来就姓燕啊。”
“温庭瑞,你到底站哪头的?”
“当然是你!我这就去准备榔头和麻袋,再往麻袋里装点老鼠吧?他爱干净,最怕老鼠。”
“……”
温知虞抬脚进去:“兄长,世子,庭瑞。”
三人齐齐抬头。
一见到她,燕止危立刻从椅子上起身:“阿虞,你睡饱了么?她们怎么提前把你唤醒了?
我不是说,让你多睡会儿么?”
温知虞眸光温和:“我若再不醒来,你们都该出门揍人去了吧?”
燕止危扬眉:“你是来阻止我们的?”
“不是。”温知虞道:“你们速去速回,晚上一起用膳吧,我在家中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