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还未回府,柳浮云因燕携叶而在宫门口找她吵闹的事,便先传开了。
世家大族之间,消息最是灵通。
回程的路上,旁人看见了长公主府的马车,都要退避几米,且看着马车窃窃私语——
“听闻,庆王世子爱慕临川郡主呢。”
“这临川郡主可真是……不爱惜自己名声!去年望月山行宫时,燕杞就说她与沈迢安私会,如今又是燕携叶……”
“指不定,除了这俩还有别的公子呢。”
“……”
流言如长了翅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在京中传开……
马车刚停下,温知虞就下了马车。
一路上,她神色冷然。
她的脾气出了名的好,平日里同府中下人说话,也是带着几分温和笑意。
今日,却是连下人们行礼都置之不理。
花厅。
听提前回来报信的护卫说了宫门外发生的事,本来在补眠的长公主和武安侯再睡不着,天蒙蒙亮便起了身。
温知虞进门时,温庭瑞正在哭着鼻子告状——
“……浮云姐姐凶我,说我恶心,说我有毛病呜呜……”
“父亲,母亲,孩儿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讨人厌么?”
“等携叶表哥殿试结束,我要把今晨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他不请我吃十顿饭,别想哄好我!”
“……”
温知虞走到门口:“父亲,母亲。”
花厅内,三人抬头往门口看来。
长公主担忧地看着她:“阿虞,你还好么?”
“母亲,我没事。”温知虞抬脚进了花厅:“宫门口的事情,父亲和母亲都听说了么?”
“柳浮云和燕携叶究竟怎么回事?”武安侯沉着脸。
温知虞摇头:“女儿也不知。”
“别人夫妻间的事,阿虞怎么知晓?”长公主责备地看了武安侯一眼,才道:“谣言随风起,于阿虞百害无一利。
身为父亲,你当尽快想办法制止这场谣言才是。”
“我如何制止?”武安侯沉声:“这谣言,可是柳浮云亲口传的,她曾是阿虞的闺中密友。
依我说,你我就该带上阿虞一起进宫,让庆王、庆王妃带上燕携叶与柳浮云,对簿公堂,让皇上做主还阿虞清誉!”
长公主不由地看了眼女儿。
温知虞神色平静:“父亲,母亲,我想了一路,浮云既能因一个男人而误会、怨憎我,那么,这个朋友我不要也罢。
我如她所愿,从今往后与她分道扬镳。”
“仅是如此?”武安侯问。
温知虞垂眸:“不能就此算了……名声于女子而言最为重要,女儿必须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赞成父亲的法子,进宫请皇上主持公道。”
正巧,她需要个契机,让长公主府与荣安王府一起,跟庆王府一刀两断。
瞌睡到了,便来了枕头。
也许,浮云今日如此做,正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去皇上面前断关系,相当于过个明路,日后庆王谋反的事爆出,便不会牵扯到两家了……
武安侯道:“今日殿试,明日一早就进宫。”
说完,他转身写了个帖子,让下人送去庆王府,亲自交到庆王手上,要庆王和庆王妃明日也进宫。
……
早膳后,温知虞回了鹿鸣院。
今日起得早,她睡得不算好,又因遇上柳浮云的事,更是心神疲惫,眼下多出一丝淤青。
映桃问:“郡主今日起得早,可要补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