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么放夏盛卿走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咬了咬牙,连珠炮似的炸出一段话来,“九千岁果然疼宠明珠公主,本世子可没有说过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本世子只是在替九千岁觉得惋惜罢了。九千岁自然是一心一意对待公主,但公主如今肚子里却是怀着旁人的孽种,不知九千岁知不知道?”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夏盛卿,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更是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了他任何表情。夏盛卿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他胡说八道,污蔑夏子衿时,他还是忍不住生气,漆黑的瞳仁里迸出骇人的戾气来。
但这表情落到林润玉眼里就以为他是因为得知夏子衿偷人而产生的愤怒。林润玉不怀好意的勾唇轻笑,不动声色的继续挑拨离间,“瞧千岁爷这样子,想必是不清楚的。王爷不如回去好好问一问,说不得会有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
若是别人,说不得这会儿早就被林润玉带着嘲讽的轻笑声气的七窍生烟,想也不想,就扭头回家领着自家夫人的衣领问她孩子哪里来的了。
可惜这次注定林润玉要失算了。对于夏子衿怀孕这事,夏盛卿比谁都知道的清楚。当然,这一点是不能让林润玉看出来的。因而,他站在原地,好似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一样,眼底流露出恼怒的神情来,细看下去还有点迷茫和害怕。
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犹如活化石,半天才硬邦邦的挤出一句话来,“世子说这话,就不怕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虽说话语中还是带着戾气,但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话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林润玉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半点怀疑都没有,讥讽一笑,“九千岁有空在这儿与本世子争吵,不如回府看看,说不得这会儿明珠公主正在与人私会也不一定。”
他大笑起来,笑声清冽,却好似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剜着夏盛卿的心脏。夏盛卿如她所料的那般,面色铁青,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离开,连与他争执都忘了。
见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林润玉勾唇一笑,慵懒的伸了个腰,吩咐小厮送两名美人进来。
夏盛卿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车厢里都寂默的很,车子在公主府门口停下,守在府门口属于林润玉的探子眼都不眨的看着车厢里走出来的人,见他板着脸,似是心情不爽的样子,轻轻一笑,从袖子里取出几文钱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
夏子衿正拿着剪刀给插在花瓶里的花枝剪叶子,就听着外头馨儿惊慌失措的声音,跟着门就被踹开,夏盛卿双眼赤红,面色铁青的走进来。
瞧他这副样子,夏子衿先是一怔,接着就想到二人之前悄悄谈论的事情,眼珠子转了一圈,不动声色的望了眼敞开的窗子,外头的探子正蹲在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屋子里的动作。夏子衿扭头望着夏盛卿,面上随之浮现出怒火来,“盛卿,你这是做什么?”
夏盛卿从未对她发过火,可这次为了让林润玉自己走进自己挖的坑里面,他只能一边心疼一边冲着夏子衿咆哮,“公主殿下做了什么?心里面不清楚吗?”
夏子衿离的近,看到他眼底的挣扎,更是没有错过他流露出的那一抹歉意,心尖微微一颤,一阵暖流淌过她的心田,面上作出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来,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跄着倒退一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殿下做了难道还不敢承认吗?”夏盛卿恼火外头看戏的人还不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实则心疼的不得了。尽管他知道此刻夏子衿的心痛是假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就算是如此,戏还是要做下去的,长痛不如短痛,他索性一次性说完,“公主殿下是不是该与本王解释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夏子衿靠在桌子上,后背抵在桌沿上,手掌按在桌面,皱着眉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在听到他这话后,面上立时露出被羞辱后的不忿和委屈来,“盛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