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就轻笑一声,声音恢复如初,揭下面具,“公主聪慧,是本世子献丑了。既然公主知道是本世子,那就该知道本世子的意思,说了只准你一人前来,不得带外人,不知能否先让这侍卫出去?”
“世子是说本王是外人吗?”夏盛卿同样拿下面具,狭长眉眼寒光凌冽,反手将剑收起,宽大的手掌搭在夏子衿手上,强词夺理,“本王与公主早已成婚,世子大可看做是一人。”
林润玉嘴角抖动了一下,他原本只道是暗卫,没想到,会是夏盛卿亲自来临。夏盛卿此人,他曾暗中调查过,由一个小小的太监,一步步爬到九千岁的位置,实在是让人感兴趣。
偏偏他眼线遍布京城,就是什么都查不到,就犹如有一股势力,暗中抹去了夏盛卿的踪迹。且夏盛卿此人武功之高,就算是他的贴身暗卫,都未必敌的过。
林润玉眼中挣扎之色不断,他俯身在一旁的婢女耳边低声叮咛。婢女瞧了眼夏子衿,才转身去了隔间,不过片刻,就抱着个孩子出来,站在他身边。
夏子衿的心瞬间悬了起来,犹如被一根线悬在半空,紧紧的望着襁褓中的婴孩。望见她脸上极力克制的焦急,林润玉很是满意,“这孩子冰雪聪明,难怪公主要收养这孩子,这两日,本世子都是有些喜欢她了。”
林润玉顺势从婢女手中接过孩子,话语淡然,犹如普通的夸赞,若非他别有所图,此话听着到不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满月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就能闭着眼夸冰雪聪明,实在可笑。
夏盛卿察觉到夏子衿微微颤抖的身子,内力顺着手掌心输到她内力,夏子衿感受着突如其来的热流,身子一暖,回过神来,极力稳住体内的冰寒,闭了闭眸,抓着帕子,望着林润玉,“林世子想要什么?”
见她妥协,林润玉眸光一亮,“公主果然爽快,本世子要什么,想必公主很清楚。”
“早听闻林王有谋反之心,如今看来是真的了。就不知世子瞒着林王绑架吾儿,让本公主帮忙,是助乃父,还是助世子登位。”夏子衿满脸嘲讽,事到如今,她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看来林王府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和谐,林王对皇位有企图,林润玉同样有所意动,且他并不愿意等,若不然就不会私下与她接触。
林润玉被她拆穿,半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吩咐婢女将孩子抱过去给她,“公主心知肚明,又何必本世子多说。本世子势单力薄,不得已,出此下策,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主和九千岁了。”
夏盛卿眼见着夏子衿接过孩子,冷哼一声,露出雪白的牙齿来,“林世子胃口这样大,当心撑坏了肚皮,到最后,得不偿失!”
林润玉对于他的警告,丝毫恐惧都没有,自顾自的开口,话语间威胁之意满满,“公主,这孩子才到本世子这儿时,似是有些不适,本世子心疼他,怕他哭断了嗓子,特意喂了些药,虽是不妨碍他的身子,但是药三分毒,这身子还要慢慢养,公主若是诚心助本世子,这补品,本世子定然每月十五送去公主府。”
说的隐晦,实际意思就是他给孩子下了毒。夏子衿终于憋不住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你找死!”
话落,夏盛卿就足尖一点,迅速向着林润玉扑过去,长剑出鞘,直指林润玉的脑袋。林润玉冷笑一声,其身边的四个女子立时抽出腰间软罗,挡在其身前,罗缦对着夏盛卿卷过去。
夏子衿豁然心底一沉,刚欲说话,就见他一拍床板,整个人就滚了进去。声音缭缭传开,“公主若是想好,只管派人送信来,交给这酒楼的掌柜的,本世子随时恭候公主大驾。”
血光在眼前炸开,四个女子皆是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听到动静的影一等人皆是冲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当即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林润玉离开前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想到他前世对夏子衿的伤害,以及他现在还继续伤害夏子衿,夏盛卿浑身陡然爆出惨烈的寒意来,声音森森,“林润玉!”
随着他的话语轰然炸开的还有他的剑气,床榻直接被一劈两半!巨响回荡在室内。影一等人皆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噤如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