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盛卿沉默片刻,就在她灼热的目光中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子衿,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为夫会查清楚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有猫腻,夏子衿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笑着点头。她嘴皮子上下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现在身子刚有点起色,若是执意要插手这些事情,只怕夏盛卿是要气着的。
见她应肯下来,夏盛卿才放心,搂着她倒在床榻上,至于今儿的早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夏盛卿自是不能多睡,躺下半个时辰后就再度爬起来,由着夏子衿服侍他穿衣,满带困倦的进宫。
昨日火光大的惊人,被吵醒的还有距离大理寺不远的御史府,所以今儿这事一早就写成折子递了上来。夏盛卿翻开看了两眼,面上就露出沉痛的表情来,“诸位以为,此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现在夏启轩都被烧成了炭,依旧还有大臣替他说话,“启禀九千岁,微臣以为这是有人故意纵火,杀人灭口。”
“你倒是会说?谁要杀他灭口?他夏启轩被剥夺了皇子身份,又被打入死牢,注定是个不能久存于世的人,谁会冒这般大的代价去杀他,且还是这般惨烈的方式。”夏盛卿毫不留情的痛斥,直说的刚刚开口的大臣面色苍白。
见他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夏盛卿冷哼一声,视线在底下站着的朝臣身上一一掠过,将他们的表情都记在眼底。
“大理寺卿,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吗?”夏盛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敲了敲桌子,示意一旁站着的内侍添茶,随后点名站在朝臣里边战战兢兢的大理寺卿。
“王爷,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仵作发现尸体的伤口有一道长剑割开的口子,似乎是自杀,之后才被火烧焦。”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才提出自己的猜测,“微臣以为,极有可能是夏启轩自己放的火,后自杀,等火势蔓延,他的尸身就被烈火吞噬,给人一种他好像是被烧死的错觉。”
“自杀?”夏盛卿手指在桌面摩挲了两下,似是疑惑的问了一句,继而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以他以往的身份,落到这个下场,自杀也是不奇怪,许是谢罪,不过这般全尸都不肯留,倒是奇怪了。”
“刘氏也是自杀吗?”夏盛卿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起另外一个人来。
大理寺卿转而捧上一个匣子,由内侍碰到夏盛卿跟前。
夏盛卿打开后就望见里边的两个金戒指,眯了眯眼,“吞金自杀?”
“确是如此。”大理寺卿有些唏嘘,想那刘氏可是有孕在身,没想到也能这般利落的自尽,倒是让人诧异。
“此事还需再查,大理寺卿,当日夏启轩入狱,可不曾带着刀剑,还有火源又是哪里来的?”夏盛卿抿唇,眼底带着讥讽的笑。
立刻就有狱卒被带上来,浑身鲜血,瞧着就惨不忍睹,夏盛卿眯起眼眸,手指拂过自己的下巴,“这人是怎么回事?”
“王爷,下官昨日已经查清楚,他就是负责看守夏启轩的狱卒。”大理寺卿拱手,目露恨意,“就是他将佩剑借给夏启轩,还助他烧了大牢。”
若非还要留着此人自己说出真相,他昨晚抓到此人就该杀了他,大理寺卿拳头紧握,骨指泛出青白色,容色狰狞。他的仕途走的好好的,偏偏被这狱卒毁了,当真是罪该万死!
狱卒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进来后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着抬头看向夏盛卿,突然哈哈大笑,“奸佞当道,羞辱皇室子弟,我原受王爷恩惠,当该送他体面离开,就是尸首也不能送到奸佞手中受辱。”
言罢,他就吐出一口血水来,他嘴巴里的王爷自然就是夏启轩了,几句话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是个受了恩惠的,特意过来报恩罢了。
朝上的文武百官都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见他这话一样?虽然他们大多人对夏盛卿把持朝政不满?但是他们不敢说出来。这狱卒当着面指责他,当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看着他这幅凄惨的样子,他们多少也能理解,可不就是不要命了,这就是活下来,人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