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仔细看了她两眼,确定她已经缓过来,不再提刚刚那个话题,稍微松了口气,夹了一小块羊羹喂到她嘴巴里,瞧着她小肚子都吃的微鼓才阻止她继续吃下去,转而看向馨儿,“馨儿,你带小郡主出去走一走,消消食,别回头晚上肚子疼。”
这刚吃饱,就要出去走路,夏安安是极不情愿的,可一想到自己吃的太多,晚上要肚子疼,她就忍下来,从凳子上跳下去,屁颠屁颠的由馨儿牵着她出去了。望着她离开,夏子衿“啪”的一声搁下筷子,面色凝重起来。
好端端的,夏安安怎么会说出方才那样诛心的话来,凭着她两岁大的小脑袋根本想不到这些。可见定然是有什么人在她耳边胡说八道了。夏子衿怒不可揭,看向站在旁边的真文,“你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人在小郡主身边胡说八道!”
夏盛卿看着她火冒三丈的样子,抬手将她搂到怀里,“子衿,此事为夫会给你查个清楚,安安对你喜欢,才会这般害怕,不是什么坏事,你不必担忧,回头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夏子衿点了点头,她刚生了孩子就急匆匆的回京,回来的路上又是波折不断,委实是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回府,她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她原本以为自个儿会难产而亡,没想到她现在依旧活着,还生龙活虎的。
这足以说明老天对她是优待的,既然如此,她还是要争上一争,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为了夏昀两兄妹也该如此。夏子衿这般想着,不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夏盛卿的手指在她脸上抚过,抱着她放到床榻上躺着,转身就瞧着送夏安安去自己院子的馨儿折返回来,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药方来递给她,“你去抓这些药来,熬成药汁喂她喝下。”
夏子衿身子孱弱,这一路上瞧着相安无事,实则底子早就败坏不堪,现在事情平息下来,她总该好好养身子。
他刚起身走到书房,就听到石子砸在窗户上的声音,神情一凝,推开门出去,就望见先前派去监视惠太后的婢女从林子里走出去,“属下见过主子。”
“你过来本王这儿,可是惠太后有什么变数?”夏盛卿眸子里戾气横生,这对母子还真是不安分,先是小的找茬,现在轮到老的来吗?
夏盛卿唇角露出些许冷笑来,神情冷漠,婢女抬头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情很是不悦,不过也怪不得主子生气,他只是去了一趟巫族,皇帝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换成旁人,一样会生气。
“惠太后让奴婢来告诉您,莲太妃在她宫中并不曾受什么委屈,不管您想要做什么,她可助主子一臂之力。”婢女恭敬的开口,当初惠太后告诉她这话时,她一样忍不住震惊,皇帝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没想到她会选择站在主子这边。
夏盛卿同样是诧异了一下,跟着就低低的浅笑起来,这惠太后还真是个妙人,先前攀附上林王想要反抗,后来发现自己一脚踏进去的是个泥潭时又迅速抽身,还真是聪颖,难怪能在吃人的后宫里安稳活下来。
“你且告诉她,这份心意本王领了。”既然她巴巴的跑过来给自己示好,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婢女接到他的回话,点头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夏盛卿的心情不由好了些许,惠太后既然敢派人过来给他传信,就证明月静安定然是没有吃什么苦的,且要是月静安真出了什么事情,这婢女也不会这么淡定。
得知月静安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夏盛卿提在心口的大石头就落回肚子里,先前传回来的消息,月静安是被关押在大牢里的,现在突然跑到惠太后宫中,想也知道,定然是惠太后在其中出了力。
这般说起来,他倒是欠惠太后一个人情。夏盛卿翘起唇角,刚准备前去夏子衿那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就看到信鸽在院子上空盘旋,落下来后他解下腿上绑着的字条看了一眼,顿时喜上眉梢。
那边婢女回去后将他的话转达给惠太后后,惠太后这才松了口气,端着带着温度的茶喝了一口,背靠在椅子上,目光转动,从今日的交锋来看,皇帝很明显是落入下风的,据说荣世子已经带兵回京,若是真惹怒了九千岁,只怕就要逼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