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指望她自己与魅娘说明原因怕是不行了,那就只能他帮一把。
夏子衿得知巫族长老过来的时候,嘴巴里还含着一块糕点,差点没被呛死,艰难的咽下嘴巴里的糕点后就叫巫鸳带他进来。
左右她现在人在巫族,就算是巫族长老不待见她,他同样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还不如见个面,她悄摸看了眼魅娘,见她半点异样都没有,暗自皱眉,随即又松开来。
凭着红芙和巫族长老的亲密,再联想魅娘恨不得杀了红芙的心情,她会与巫族长老不亲近并不奇怪。巫族长老一走进来就注意到魅娘冷着一张脸,不觉叹了口气。
跟着,他就恭敬的给夏子衿和夏盛卿行礼,虽然他们之间有龃龉,但是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百里奚的计划,夏子衿倒是没有多同他计较,又见他斯斯艾艾的看着魅娘,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有什么话想要和魅娘说。
她看了眼夏盛卿就揉着额头喊乏,巫族长老暗自叹了口气,来了这么久,也法与魅娘说一句话,看来得换个法子,一边想,他一边同夏子衿告辞。
“魅娘,你去送长老离开。”夏子衿推测了一番,约摸猜出一点来,巫族长老要说的话应当就是红芙埋在心底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
魅娘虽然不愿意,可也没反驳,就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你又想玩什么?”夏盛卿捏了捏她的脸颊,暗自皱眉,他的子衿委实太瘦了些,脸上都没有肉了,他还要好生给她补补。
夏子衿神秘一笑,“先前我在这巫族,多亏了红芙的照拂,只是她受制于百里奚,没法明面上帮着我,我曾经就觉得她和魅娘之间似乎不是表面上那般,因此私下问了句,她只说有误会,却不肯细说。”
“子衿,对不起,此事……”夏盛卿听她说的轻描淡写,心口就是一阵瑟缩,这段时间,她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心中更是惶恐害怕的,而这些,皆是因为他。
“好了,我没事。”夏子衿扭头看向他,就笑起来,不在意的打断他的话,“我这不是好好的,你若再这样愁眉苦脸,可就不好看了。”
夏盛卿哑然失笑,知道她是宽自己的心,便不再说之前那样的话了。
夏子衿托着下巴眯着眼笑,“这巫族长是红芙的外公,说起来,也是魅娘的外公,说不得,当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次过来,怕是想告诉魅娘一些事情的,他总不会看着两个外孙女自相残杀。”
“可惜了!”夏子衿坐直身子,手肘交叉叠放在桌子上,“他当初还敢害你,我原想着杀了他给你报仇,可现在光是看在魅娘和红芙的面子上就不能了。”
瞧着她一脸惋惜的样子,夏盛卿差点笑出来,将她搂到怀里,“就如你刚才说的,为夫这不也是没事?”
见他拿自个儿说过的话来堵自己,夏子衿不由白了他一眼却是忍不住笑起来。
另一头,魅娘原是十分排斥与巫族长老说话的,可巫族长老这次铁了心,不管她是不是能听进去,一股脑的将事情都告诉她。
魅娘就是想拒绝听下去都不成,等巫族长老说完话,她心里边已经是翻江倒海,可面上还是紧绷着,“你说完没有,若是说完了,就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让红芙少编这些话来骗我,若是真的,她当年为什么不说?”
巫族长老看着她偏激的样子,叹了口气,他能说的都说了,魅娘若是不肯相信,他也没法子,当下,他就沉着脸道:“你既然不肯相信,老夫就不与你多说,你大可去问问红芙,只是莫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相比于红芙,这个外孙女,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为了个什么破烂师傅就能追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这么多年,却没有勇气去打探事情真相,实在是愚昧。
巫族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气鼓鼓的甩袖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魅娘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才松开,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的往下落,她的掌心已经是血肉模糊。她不由闭上眼睛,回想起当年她与红芙在师傅门下的场景,还有别的场景,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当年,红芙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但是她一直不敢细想,怪只怪她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