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糊涂!”惠太妃急火攻心,差点咳出一口血来,甭管夏盛卿到底是不是前朝皇子,就凭他现在手里边的实力,皇帝跟他对着干,都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得,还会激怒他。
惠太妃一想起夏盛卿之前犹如看死人一样的盯着她,心口就是一阵颤抖,手掌都止不住的抖起来,“皇帝,你这样帮着林王对付九千岁,可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皇帝这会儿明白过来惠太妃叫他过来的意思,看着惠太妃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头就是一阵厌烦,当下不耐烦的道,“朕是皇帝,想要做什么,还要看一个臣子的脸色吗?”
“皇帝……”惠太妃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股子嚣张跋扈的气势,有心提醒他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
然而不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皇帝就沉下脸,“母妃身子不爽还是好好休息,朕做事自会有分寸,母妃不用担心。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陪着母妃了。”
惠太妃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手脚冰凉,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她这个皇儿已经生出别样的心思了,经过此事,恐怕日后与她这个母妃都要生分了。
荣遇接了圣旨,自然不能逗留,皇帝特意派了个太监带着圣旨跟着他,准备到了凉城就直接宣旨让夏盛卿回去。荣遇提前将此事通过信鸽传给夏盛卿。
夏盛卿看完信,幽暗的眸子里就聚起一团乌云,内力喷涌而出,手心的字条就碎成粉末,他张开手,恰巧一阵风吹过,就将这些粉末吹散了。
没想到这个档口给他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夏盛卿冷笑出声,当夜就带着人突袭边城。水月教的教主原以为他会在黎明时分动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心急,半夜就过来偷袭。
一时间,水月教的人被打了个正着,损失惨重。身后的大军立刻趁着这个时机破城,可惜,并没有成功。夏盛卿只能带着军队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荣遇过来的时候夏盛卿正坐在营帐内与属下讨论攻城的策略,皇帝派来的太监理都没理这场景,直接宣旨,看着夏盛卿站直身子,没有要跪下的意思,他心口一抖,却不敢指责。
在他看来,这九千岁要真是前朝皇子,不跪圣旨自然正常。另一方面,凭着九千岁现在的权势,皇帝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就召回他,九千岁愤怒之下不肯跪更加正常。
可怜他一个奴才,哪方面都得罪不起。
夏盛卿怔了好大一会儿,才狞笑着接过圣旨,又花了半日时间与荣遇说清楚现今的局势后,才启程返回京城。
如此也好,现在的水月教早已经比如他才来时候嚣张,不过是霸占着边城苟延残喘而已。若非是不想伤亡太大,他早就带人强行破城了。他回到京城解决此事后,正好赶去巫族救夏子衿。
小太监原是要与他一起回京的,可偏偏要半个月的路程,夏盛卿硬生生是日夜兼程,累死了五匹马,五天就赶回来,小太监中途实在扛不住,自己找了个驿站歇息,让夏盛卿先行,他则由知府派人护送前往下一个城市。
皇帝得知他回来的这般快,经不住一震,刚准备传旨召他觐见,就见大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是九千岁已经进宫了。
“慌什么?朕是皇上,他能将朕如何?此事原就该仔细问问他。”皇帝板着小脸,故作威严的开口,然而他这会儿才发现,就算他已经下定决心从夏子衿手里头争权,可真要面对夏盛卿,他还是忍不住打怵。
“皇上,林王求见。”皇帝正在考虑待会儿怎么应对他的时候,就听到这一道声音,顿时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快宣。”
林王自然是得知夏盛卿一回来就进宫去见皇帝后,按耐不住,这才赶忙赶过来。现在的皇帝,他还有些用处,可不能让夏盛卿轻易废除了。
夏盛卿是在御书房门口碰见林王的,瞧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夏盛卿理都没理他,直接进去,虽然面对圣旨他可以不跪,但是现在在京城,纵然他心中愤怒,但眼前这黄口小儿毕竟是当今天子,他还是要稍微行礼,免得落人口舌。
皇帝看着他神情冷漠,与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稍稍放心,开口赐座。林王自然没有错过皇帝的小动作,暗骂一声不成器的东西,一样落座。亏他给皇帝做了那么多的思想工作,皇帝见了夏盛卿,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没出息!
林王虽然厌恶他,可眼前这人还有些用处,因此他还是要过来看着,以免夏盛卿耍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