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旁的妇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望见夏盛卿的面容,一颗心控制不住的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她的心脏一样。夏盛卿不悦的皱眉,暗骂她没规矩。
但真武对她有些情意,夏子衿又说沈家的事情有古怪,现在不好发作这妇人,索性敛起怒意,咳嗽一声,“真武,这就是你信中说的小娘子?”
“是,她就是茯苓。”真武是知道这府里两位主子的态度的,听着他开口询问,连忙为他介绍,下意识的用胳膊捣了捣身旁的妇人,却半点回应都没有,他奇怪的扭头,就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夏盛卿。
那副样子,活像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真武心头火起,又不能当众闹的难看,手掌探到她胳膊上,不着声色的狠狠捏了一下。茯苓受了一惊,不由叫出来,跟着就意识到这场合不对,面颊涨红,扭头就对上真武微微眯起的眼眸。
看到他面上好不掩饰的审视,茯苓心口一跳,慌得她呼吸都困难起来,立刻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又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张脸烫的像发烧了似的,小声像夏盛卿行礼。
见她这会儿识趣了,夏盛卿冷哼一声,又叮嘱他二人几局,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摇头,想要甩开这突如其来的糟糕感,可惜半点作用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变了方向,往他和夏子衿的寝卧走去。
真武知道他这是对茯苓不满,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茯苓一样,刚准备说话,外头就传来真文的大呼小叫声。
而屋子里,夏盛卿刚刚出去,夏子衿一直憋在心口的一口血就顺着嘴巴涌了出来,“哇”的一声吐到地面上。馨儿吓的一下子打翻了手中的茶碗,惊叫一声,“公主。”
她蹲在夏子衿身边,掏出帕子就给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泪眼汪汪的起身,“奴婢去请魅娘来看看。”
夏子衿想说自己没事,心悸时发病总会有些难受的,可惜她这会儿嗓子眼都被一股子血腥味堵着,她就是想说话,都说不出来。因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馨儿推开屋子跑出去。
请了魅娘,这事定然瞒不住夏盛卿了。亏的她刚刚那般忍耐,都白费了。夏子衿有些遗憾,没等她想更多,眼前的意识就模糊起来,闭着眼,晕过去。
夏盛卿正好与馨儿擦肩而过,他推门进来时,没听到馨儿的声音好觉得奇怪,但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冲着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看过去,就看到夏子衿昏迷不醒,面容苍白。
他心口一紧,一股即将失去夏子衿的感觉紧紧扼住他的咽喉。他的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但下一秒,他就冷静下来,快速走到夏子衿跟前,抱起她,察觉到她微弱却平稳的呼吸,不由自主的缓了口气,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内力传输进去。
馨儿这时候已经拽着魅娘过来给夏子衿看病,一进屋,魅娘就看到他抱着夏子衿小心翼翼的样子,禁不住觉得心口一痛,但她向来擅长隐藏自个儿的心思,纵然心里头已经嫉妒,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她是大夫,这个时候眼里应当只有等待医治的病人,至于其他的,她装着看不见就是。
她从袖子里取出夏子衿往日里吃的补血丸,放入温水中,又叫夏盛卿喂夏子衿喝下。夏盛卿定定的看着她,魅娘见他没有动作,不由嗤笑一声,“怎么?怕我下毒啊”
夏子衿现在这样的身子,一个不慎丢了性命恕罪是正常,但是这不是夏盛卿质疑她医术的借口。魅娘对自己的医术像来自信,夏盛卿现在这幅担忧的样子,就是打她的脸,她自然不会高兴。
夏盛卿讪笑一声,他自然不会觉得魅娘会害夏子衿,只是夏子衿现在身子虚弱,这药又是大补,他不免会担心夏子衿虚不受补,但魅娘既然开口了,应当是没问题的,夏盛卿将温水含在嘴巴里,捏开夏子衿的唇瓣就贴了上去,融合了药丸的温水慢慢流进她嘴巴里。夏子衿无意识的动了动喉咙,咽下去。
魅娘看着他这喂药方式,浑身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夏子衿现在可没有到病入膏肓连药都喝不下去的程度,明明有勺子可以喂,偏偏用这样恶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