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矜看着他又笑嘻嘻的凑上来,无奈的抿唇,揉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表示自己很乏。荣遇见她赶自己走,委屈的出去,想到刚刚萧符占用了夏子矜大部分时间,害的她浪费精力,荣遇就是一阵磨牙。
荣遇出去后,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夏子矜瘫坐在床榻上,想着自己刚刚的梦,忧心忡忡。
而另一边,夏盛卿掉下悬崖后,朝堂上很快就收到消息,月静安同样收到消息,怒极攻心,一下子喷出一口血来,当即将坤沙首领叫来,叫他去寻找夏盛卿。
坤沙首领得知夏盛卿失足落下悬崖后,同样大惊失色,见月静安双眼全是血丝,忙低下头,应声出去。月静安看他推门出去,握着杯子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缩紧,瞳孔紧缩,眼底带出凌厉的光来。
嬷嬷看着她身子刚刚好一些,就受到这样大的打击,虽然心里头同样担心夏盛卿的下落,还是压着自己的情绪,安抚她,“娘娘,殿下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本宫如何能不担心?嬷嬷,你不觉得此次的事情太过蹊跷了吗?”月静安揉着自己的眉心,想着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差点儿又呕出一口血来,杯子被她握的不住的抖动,里边滚烫的茶水溅到她手背上,她都没有察觉。
嬷嬷见她这样子,慌忙拿过她手中的茶盏,生怕她被开水给烫着了,“娘娘的意思是……”
月静安冷哼一声,“先前本宫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力,顺便将自己的嫌疑洗干净,所以才将夏天勤意图射杀他的事情告诉他,紧跟着盛卿就出事了。”
“娘娘的意思是,这事是夏天勤做的?”嬷嬷露出不忿的神情,手掌搭在椅子上,喘了口气,但是跟着,她就忍不住皱眉,“可是皇上不是叫他在府里反省,怎么会?”
“这些个皇子有哪一个是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怕是天生反骨,要偷偷出府去兴风作浪,只怕不是什么难事。”月静安见她接口,语气里就带了些厌恶的分析,“先前本宫忘了问盛卿,夏天勤那举动可还有旁人看见。”
月静安眉头拧成个疙瘩,拨弄着手指上戴着的鎏金甲套,将甲套拔下来,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望着粉红指甲上的白印,咬了咬唇,“现在想来,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看见,夏天勤因为这事被皇上训斥,定然是将此事怪罪到他身上了。”
嬷嬷沉默下来,倘若真实如此,夏天勤只怕是对夏盛卿存了杀心,至于失足落入悬崖,说不定都是他暗中派人准备的说辞。嬷嬷掐紧手掌,“娘娘,既然如此,要不要让人盯着太子府?”
“不必。”月静安疲惫的摇头,将茶盏抱到手心捂着,望着地毯上的图案,眸光变幻,“既然现在盛卿掉下悬崖的消息,朝堂上已经知道了,夏天勤必然不会轻举妄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在他派出去的暗卫前头找到盛卿,若不然……”
后边的话,她虽然没说,嬷嬷却是瞬间理解过来,如果当真让夏天勤的人找到夏盛卿,那夏盛卿纵使是活着,也是死路一条。
这么一想,嬷嬷的心口好似一下子被人抓住,越收越紧。
而远在颍州的夏子衿,在两天后,同样收到了消息,差点儿没昏死过去,还是馨儿眼疾手快,在旁边撑着她,才叫她不至于晕倒。
荣遇见她看了一封信就面色惨白,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当即从她手里将信件拽过来,扫了两眼,就神情大变,向来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他一下子哑然,不知道找什么话才能安慰她。
夏子衿回过神来,就看到他们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强行打起精神笑了笑,开口吩咐侍卫准备回京。荣遇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有心劝她顾惜自己的身体,可见她满心满脑的都是夏盛卿,只能咽下嘴巴里的话,去打点回程的马车。
马车一路往京城方向去,奈何夏子衿嫌弃它太慢,走了一日后,竟趁着深夜来了真文休息的房间里,真文骇了一跳,瞬间就从床榻上弹起来,手中泛着寒光的利剑笔直的刺向推门进来的人。
等来人抬起头,他看清楚是夏子衿的脸庞时,大惊失色,连忙强行收剑,反被自己的内力震伤,抱着剑摔到地上,嘴角流出血迹来。
夏子衿走到他跟前,亲自扶起他,眼圈通红,明显是浮肿的。真文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吞了吞口水,生怕她大半夜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又有心逗乐夏子衿,因而冒出一句话来,“公主,属下可是卖艺不卖身,您这大半夜的过来,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见他双手护胸,好像自己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夏子衿不禁翻了个白眼,斜睨他一眼,“本公主要你现在就带本公主骑马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