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这样放过他,夏子衿实在心有不甘,何封被她围在中间,毫无惧意,他是这边关的将士,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无缘无故抓拿他,否则必然会激起边关士兵的愤慨之情。
可惜他低估了夏子衿的大胆,夏子衿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一挥手,四周的侍卫就涌了上去,何封还没来得及的反应过来,就被侍卫扑到在地,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到腰上,手腕就被人压到地上。
夏子衿看着他挣扎,抬头看了眼荣遇,荣遇阴测测的走过去,带着寒光的长剑直接搭到他脖颈上,何封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何将军,走吧。”夏子衿翘起唇角,“将军今日出来,想必是瞒着属下的,这消失个一两日,总会有人猜测,本公主还有些事,正好趁着这两日仔细问问你。”
何封被侍卫反锁住双手,拉着他往前走,一路回了颍州。
颍州知府身亡的消息,夏子衿回城之后就派人给萧符送了信,萧符得知消息后,怔了片刻,就将手里的信压在桌子底下。
颍州知府的尸首被放在木板上,上边盖着白布拉进城。一路进了客栈,伙计刚准备拦,就撞见夏子衿含着刀子的眼神,伸出去的手掌在侍卫虎视眈眈的眼光下一下子缩回去,夏子衿这才叫真文拖着板车放在后院。
萧符过来的时候,夏子衿正捧着书看着,见他进来后就一直不说话,怔了片刻,将手里的书卷放下,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实际上,夏子衿整个身子都绷的笔直,房梁上的真文打他进来就直接拔出腰间的剑,紧紧盯着他。萧符敏锐的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许不同,他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不知公主可否让草民将父亲的尸首领回去?”
“自然。”夏子衿见他神情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即拍了拍手,外边守着的侍卫立刻推门进来,对着萧符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符离开后,真文才从房梁上跳下来,看着禁闭的房门,挑起眉眼,“公主认为他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都没什么关系,左右颍州知府不是死在本公主手里,他若是想要报仇,尽管去找何封便是。”夏子衿重新拿起搁在桌面上的书卷,翻开看着。
真文见她不在意,挑了挑眉,将心头的疑惑压下来。萧符随着侍卫出门,一路往后院走,很快就停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
尽管已经知道了实情,但是此刻亲眼看着颍州知府悄无声息的躺在板车上,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晕眩和恶心。半晌,他才直起身子,对着侍卫微微行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侍卫看着他离开,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叫人帮着将尸体重新盖上,追上他,说要帮着他将尸首送回去。
于此同时,一则流言在颍州城内和边关战士之间悄然流传,不过半天时间,就传的人尽皆知。镇守边关的士兵大多义愤填膺,何封手底下的军官没办法,前去营帐找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脸色当即难看下来。
萧符将颍州知府的尸首带回府里之后,亲自前去见知府夫人。知府夫人这几日不住祷告,为了他担惊受怕,一直禁闭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萧符的身影。
知府夫人怔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扑到他跟前,手掌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他,眼底带着酒惊喜,“符儿,你没事了?”
“娘,孩儿没事的。”萧符看着她短短几日就消瘦的不成样子,一颗心好似被拉扯着似的发痛,对颍州知府更加憎恶起来,想到他已经死了,这才舒了口气。
知府夫人抱着他哭了会儿,突然清醒过来,拉着他,神情紧张,“符儿,你来这儿,你爹爹可知道?符儿,你听娘说,青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若不然,你就危险了。”
萧符看着她到这地步,还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心口颤了两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娘,你放心吧,孩儿没事的。爹他……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