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狐疑的看着他,走到他跟前,瞧着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搬了个小扎坐在上边,将耳边的发丝撂倒脑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那你是如何知道馨儿在那酒楼等本公主的?”
“此前有人来找我,说是要我接到消息就往酒楼赶,必然能在大堂看到馨儿姑娘,届时以你的名义将她带走,过不了多久,子衿你就一定会,寻过来。”魏晨悔恨的闭眸,“怪我自己一时起了贪恋,竟妄想染指你,落到如今这地步也是活该。”
夏子衿皱眉,“那人可还说了别的?”
“只叫我与你见面后一同喝酒,待你喝醉了,自然会让我如愿以偿。”魏晨接着补充一句,这些都是原话,他盼了这么久,突然知道能够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何能够不欣喜。
没想到他行踏就错,竟害的他和夏子衿二人走的更远,现在,只怕等着事情问完了,他也该去地狱了。
夏子衿瞧着他面容苦涩,双唇颤了颤,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见过那人的样貌?”
魏晨深深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突然双手掐住脖颈,双眼暴突,夏子衿骇了一跳,慌忙站起,一脚踢翻身后的小扎子,扑到他跟前去,“魏晨,你怎么了?”
真文在外边听见夏子衿惊慌失措的声音,神情大变,迅速撞开屋门,就看到魏晨面色青紫,气绝而亡的场景。夏子衿扭头看着他,水眸里隐隐闪着泪光,抓着魏晨胳膊的手掌不自觉的用力,将他的胳膊都掐的有些变形。
外头守着的丫鬟立时拿了披风进来,披到夏子衿身上,带着她出去,“公主莫看,当心污了眼睛。”
夏子衿被她拉着出去,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就望见真文将手指探到魏晨的鼻尖,迅速撇过头,忍下泪意,“真文,将驸马府四周警戒起来,此人敢在府中动手,此刻必然还没有走远,务必将凶手抓出来。”
真文神情凝重的点头,杀气腾腾的出去吩咐管家带着护卫将王府围起来。
夏子衿捂着胸口,浑身冰凉,由着丫鬟扶着到隔壁的厢房躺下歇息,接过她递来的热茶嘬了一口,这才觉得活过来。
瞧着丫鬟转身出去,夏子衿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脑子里不时回想着魏晨临死时的表情,夏盛卿来的时候,就望见她躺在软榻上眉头紧皱的样子,不免心疼,忙上前给她按着太阳穴。
夏子衿诧异的睁眼,就对上他满含宠溺的眸子,原本还觉着冰冷的心脏突然之间就暖和起来。她抬手抓住夏盛卿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盛卿,魏晨死了,线索怕是断了。”
夏盛卿眸光暗了暗,先前魏晨被抓住都没有出事,偏在他要招了时突然被人暗杀,他先前已经同真文见过面,确认魏晨的脖颈上的确插了一根泛着蓝光的银针,上边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
夏子衿见他不说话,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他目光闪烁,神情难看,不由抿唇,“盛卿,你在想什么?”
夏盛卿的思绪被她的嗓音扯回来,望着她眼底的神情,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子衿,此事只怕与母妃有关。”
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月静安做的,那先前暗杀魏晨的人必然是月静安派来的,那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潜入驸马府杀人,日后若是月静安想要直接杀了夏子衿,岂非事轻而易举。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夏盛卿就觉着浑身一阵恶寒,身子抖了两下,眸中闪过痛苦之色,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夏子衿。夏子衿没料到他会先一步说出这样的话,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心头莫名柔软下来。
实际上,她早就开始怀疑月静安。再听到魏晨说他并没有对自己下药之后,就更加肯定。
按着魏晨的说法,那人分明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魏晨既说没有给她下药,那么这春药定是以别的方式融到她血液里,也就是说,在她去见魏晨之前就已经中毒,只是还没有发作而已。
那梨花醉说不得就是引她毒发的影子,可惜马上就要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魏晨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可惜。夏子衿恨的咬牙切齿,就等着先前暗杀魏晨的人被抓出来,好从他嘴巴里掏出一些话来。
夏盛卿扶着她坐起来,就见真文从外边进来,“公主,人抓到了。”
夏子衿单手撑在软榻上,迅速起身,跟着真文身后去了柴房,等看清楚那被抓到的人的样貌,当当即愣在原地。
这人可不就是先前伺候她的丫鬟,虽然脸上的模样长的不一样,但这装束,夏子衿转头看向真文,“先前的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