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娘娘真是好本事!”夏盛卿一早猜到是月静安下的手,此刻真的确认,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一想到夏子衿差点儿死在自己的母妃手上,他瞳孔就是一阵收缩,滔天的杀意随之掀起。
月静安禁不住后退一步,回过神,顿时恼羞成怒,“你跟踪本宫?”
此地僻静,若没有人,很难有人找到,更别说,夏盛卿来的这样准时。看着自己一心培养的儿子现在为了女人就同自己作对,月静安对夏子衿的愤恨更重,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夏子衿。
瞧着她这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夏子衿心头疑虑更重,有意询问夏盛卿,但是见自家夫君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边,摆明了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架势,夏子衿不由自主的将嘴巴里的话咽回去,默不作声的由他抱着。
外边突然响起雨点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不过片刻,天色就完全阴沉下来,冷风顺着大开的窗户灌进来,席卷到她全身,夏子衿情不自禁的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夏盛卿将夏子衿护在怀里,看她脸色恢复正常,才回应月静安的话,“是又如何?莲妃娘娘做了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还怕人知道?”
月静安被他这话怼的胸口疼,屋子里染着的灯火在凉风吹拂下晃了晃,满室弥漫的寒意都比不上夏盛卿短短几句话。月静安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满眼的不敢置信,紧紧的盯着他,半晌,面容扭曲下来,“本宫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今日,你和她谁也别想走。”
若是之前,她还对夏盛卿抱有一丝幻想,今日看着他护着夏子衿,月静安的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恨不得将夏盛卿同夏子衿一起毁灭了。一旁的坤沙首领见她发狂,禁不住喊了一句,“娘娘!”
月静安怔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他,忽然泄气,颓然的笑了下,夏子衿看着她的表情瞬间变幻,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坤沙首领一眼。眼前的场景,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怪异。
不等她细想,夏盛卿就抓着她的手掌往外走。而月静安就像是刚刚被吓傻了一样,愣愣的看着他们往外走,竟然没有阻拦。夏子衿下意识的透过斗篷往后看,就望见月静安复杂的神情,心口微微一颤,迅速收回视线。
夏子衿受了惊吓,回府之后就发了高烧,救出她之后,夏盛卿就派人前去给黄尘烟他们传信,不过片刻,他们就接到夏子衿被救出来的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黄尘烟将信件收到袖子里,望着眼前跟她打迷糊的柳州知府,嘴角嘱起冷笑,“知府大人既然不肯说,日后本将军回京,自然会替大人向皇上说上一两句,想必皇上会记得大人的恩德的。”
她连日赶路才到了柳州,没想到连沈府大门都进不去。她瞧了眼站在她旁边垂头丧气的沈栎,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掌。她只以为沈父是个贪图美色的无用之人,没想到在耍起心机方面竟然这样狠辣。因而她才找到柳州知府,沈家纵然富贵,可到底是商户,若是柳州知府强行带人进去,沈父必然没有办法拒绝。
可这昏官,竟然不愿意,想到这儿,黄尘烟眼底就浮现出怒色。堂堂朝堂命官,却害怕商户报复,说出去,实在是为人不齿。
柳州知府听着她用反话嘲讽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沈家公子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好帮忙。前些日子,沈家家主特意给了他一笔银子,叫他日后若是沈栎回柳州,拦着他,不叫他进城。
没想到和他一起来柳州的人是精武候的嫡女,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哪里敢拦,只装着不知道,不去管这件事情,没想到黄尘烟还会找上门来。柳州知府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实在是欲哭无奈。
沈家家主每年都给他一笔银子,若是因此得罪了沈家,他在柳州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因而他才这般为难。沈栎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当即明白过来,不由嗤笑一声,“大人可是担心我父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