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现在也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夏子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两眼,馨儿才跟她时,胆小又优柔寡断,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冷静了。至于她将自己当成小孩子来哄,实在是……夏子衿哑然失笑,伸手接过花蜜,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错过这次机会,让夏天勤逃过一劫,夏子衿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不至于让他丧气,总会有下次机会的,更何况,夏启轩现在认定是夏天勤故意陷害他,心里面憋着一股气,等一程子,总会爆发出来的。
御书房,夏盛卿跪在地上,腰杆挺的笔直,“皇上,不知道您能否准了臣与明珠公主前去秋山?”
若是往常,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只是如今皇后被禁闭在家庙中,他若是同夏子衿一起私自爬山,就算他们没有去看皇后,被其他人知道,定会借着这次机会栽赃陷害。因而夏盛卿特意进宫前来询问明圣帝。
话语里的意思十分清楚,夏子衿此去秋山,必然是要去探望皇后的。若是明圣帝此刻阻止,他们便不去了。若是不曾阻止,那代表明圣帝是允许他们前去看望皇后的。这样一来,日后就别想旁人拉着这件事情出来胡说八道,中伤夏子衿。
夏盛卿回府时,夏子衿正捧着花蜜慢悠悠的喝着,见他推门进来,立时将手里的冻梨放回盘子里,这冻梨是北疆那边运过来的,用井水冰冻着,味道十分甜美,只是太过凉了一些,因而往常夏盛卿都是不允许她吃的。自打她伤了身子,就格外畏寒,稍微冷了些,就忍不住咳嗽,偏生这冻梨也不是每日都能寻的找的东西,她嘴巴里馋的很,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没想到,她才刚刚吃了一块,就被夏盛卿逮了个正着,见她这么凉的天,还敢吃冻梨这样寒气的东西,当即脸就黑了下来,冲她伸出手,招了招。
夏子衿不甘心的将袖子里藏着的那个还未切开的冻梨交出来。夏盛卿避开她可怜兮兮的目光,语气坚决,“不行,太医说了,你不可以吃凉的。”
夏子衿看了他半天,也不见他心软,顿时收起面上的神情,一口气将剩下的花蜜喝完,捻着帕子擦掉唇角的细渍,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推到他跟前,“这是荣遇的信,说是给你的。”
夏盛卿立刻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那封信,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最终还是当着夏子衿的面拆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夏子衿不由好奇,将脑袋凑到他跟前,刚准备看一眼,夏盛卿就猝然握紧手掌,将信纸揉成一团,平复下胸口不断起伏的怒气,“荣遇说他在成衣铺等你。”
他还以为荣遇回去了,没想到竟然又回来了,简直是阴魂不散。一想到她对夏子衿的企图,夏盛卿就禁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踢回去。只是……想到刚刚荣遇信件里提到的事情,他的眸光不由自主的深了一些。
当即,他就站起身,“子衿,我要出去一趟。这冻梨你可不许再吃了。”
夏子衿见他在看过荣遇的来信之后就神情严肃,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眼见着他走出院子,夏子衿立刻咳嗽一声,将守在外边看热闹的真文叫进来,“你去盯着他,若是他与荣世子打起来了,你务必要将他二人拉开。”
真文瞥了吞一眼,唉声叹气的接过来,认命的追着夏盛卿的背影前去。夏子衿望了眼盘子里尚未收走的冻梨,按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臂,站起身,抬脚对外走去。
这个时候,柳念夏也该上路了。柳念夏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到别人的监视中,她此刻正跌到在地上,满眼震惊的望着将她推到在地上的人,柳氏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副不死心的表情,禁不住咬牙。
“柳念夏,你既然无法帮到太子殿下,不如就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殿下他自然就会开心起来。”留守想到夏天勤之前在她耳边念叨的那句话,眼底难得的出现恨意,望着柳念夏的神情顿时满是厌恶起来。
柳念夏听到她嘴巴里吐出来的话,顿觉不寒而栗,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你胡说,太子殿下只是误会了我而已,我对殿下是真心的。只要殿下知道了我的苦心,一定会原谅我的。”
“原谅?你勾结皇长孙对付殿下,竟然还想着原谅,实在是可笑!”相比于柳念夏的恐惧,柳氏更加觉得紧张,藏在袖子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将手心的字条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