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族长此刻没什么心情提节庆,把金帐内的争执复述了一遍。
“父亲说得对。”格根义正言辞道,“百年来,几大部落虽出现过分歧,但无论表面有什么矛盾,一致对外的心从没变过,特木尔怎能起了吞并的念头,过分了!”
“格根!”哲布沉声训斥,“吞并这词太难听,特木尔推选上王位不久,心浮气躁是难免的,本意也不坏。”
德行慎言,为族训。
格根立即低头:“孩儿错了。”
“大哥,你当面驳辩王的言论,我怕……会遭报复啊。”陶格斯担忧道,“反正此提议对本族无影响,何不虚应一二?”
“怕什么?”哲布傲然道,“奉他为王,只不过觉得能力尚可,不代表心存惧意,身为族长,虚应这种事,办不到!”
陶格斯暗叹一声,不再多言。
格根朗声附和:“叔叔,克烈好歹是第二大家族,与王的曜日族势均力敌,如果父亲不出头反对,其他几个部落的族长哪敢出声,安啦。”
“大哥英明神武,是族弟胆怯了。”陶格斯卑谦道。
待从主帐走出,夕阳的余晖已洒满整片草原,格根拍了拍陶格斯的肩:
“明儿与我一同去大赛看看?”
“不了,有些私事。”陶格斯温声婉拒,“你好好选选,挑几个得力之才,争取今年的打马印能一举夺冠。”
格根气愤道:“去年就差一点,论单场,克烈并不比曜日差!”
陶格斯笑了笑,正欲说什么,一道银铃般的嗓音传来:
“哥哥!”
一名少女兴匆匆而至,穿着宝蓝色缎袍,衣襟和袖口滚了一圈白色绒毛,足蹬小蛮靴,身形较之普通的枭阳女子矮小些,长发编成数条细辫垂于身后,随着跑跳轻快的摆荡,显得格外娇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