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往前凑了凑手,陆清离视而不见,继续吃他的菜。她小心翼翼的又往前凑了凑,小手指轻轻的碰在他的手侧。
陆清离抬眸,霎那间四目相对,乐阳郡主绽放出一道明媚又纯净的笑容:“除了陆郎之外,哪家公子的情,本郡主都不承,你说可好?”
娇软白嫩的小手趁机握住他骨节分明,修长耐看的手,陆清离的掌心温暖又舒适,比华丽的衣袖要舒服多了。
她感觉到他渐渐用了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嘴上却依然那副不解风情的模样:“郡主不要跟臣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了?”
“不了,桥路本一家,分它作甚。”
“郡主不说臣跟那些纨绔子弟是一样的了?”
“哪能呢,陆大人品质高洁,性情良善,谦谦君子,温其如玉,哪能是那等凡夫俗子能比的。”
乐阳郡主恶狠狠的加了个重点:“说那话的人,肯定是傻了。”
见过贬自己的,没见过贬那么狠的,他愣了小一会,不禁莞尔,他趁机扣住她的脉,仔细的诊断起来。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陆清离眉角时而上扬,时而松懈,半晌之后蹙着眉头松开手:“病根儿未愈,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药了?”
她想了想后来被自己倒掉的几碗药,斩钉截铁的否认:“没有,一直按时喝,是那大夫医术不好,不如你,你的药的话我早就好了!”
陆清离似笑非笑,淡淡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此说来,那个太医是个庸医?”
“可不是么!喝了好久好久,一点起色都没有,要是陆郎出手,我肯定药到病除了。”乐阳郡主一番捧高踩低。
陆清离笑意不明,悠悠的说:“那真是不巧,那些药方,恰好是我写的。”
乐阳郡主……
“啊……太过份了。”她卡壳了一下下,拍桌怒起:“简直是混账,太医署没有别人了吗,这么点小事都要你亲自出马,我皇伯父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她愤怒转为柔情百转,“陆郎,你辛苦了,我要让我爹上奏皇伯父,好好的收拾收拾这群白吃饭不干活的,那么多病人,就劳你一人奔波,你看数日未见,你都清减了。”
起转承轴无缝链接,乐阳媚眼盈盈含情脉脉的望着陆清离,陆清离好笑的叹了口气:“你这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倒掉药所以病没好,怪人家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她掩着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眼睛立刻通红起来,她泫然欲泣:“你凶我!”
陆清离……
算了,不计较她那点小毛病了,乐阳郡主看着他渐渐软去的脸色,笑意重新挂回脸上,一桌酒席欢闹间吃吃喝喝,雨幕中,隐隐的传来夜半的更鼓声,五更天,天要亮了。
子夜过,水榭外风停雨住,陆清离解下身上的披风细心的围在乐阳郡主身上,前者她的手,俩人朝潇湘楼走去。
丁香她们几个心腹丫鬟彻夜未睡,其他的则被季献带着守卫们赶开了,满室温暖光亮袭来,众人纷纷跟陆清离问好。
对于这个多日未见,夜半忽然出现的陆大人,众人总是心照不宣的,她们情窦初开的郡主,眼光高的简直是不像话。
在乐阳郡主暗暗的眼神威胁下,几个婢女很自然的退避三舍,继续消失踪影。
“好好睡一觉吧,我走了。”陆清离道。
乐阳郡主笑着点头:“好,那你先走,我送你走了我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