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直到爆发之后,才开始表态:“当然,让史达林同志放心,沙皇骑士团的扩军,完全是自卫性质的,绝对没有对任何国家进行军事威胁的打算。”
“可您一百万大军陈列边境,那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胁,您能不能裁军呢?”
丽达提出这个问题显然不可能实现。
杨潮一边喘着气,一边解释道:“裁军?说的轻巧,你知道一来一回要花多少钱吗?”
这一番动静,杨潮洗掉的那点黑钱,就全搭里边去了,目前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秘密出手的艺术品,才一共出手了不到100亿,分给张作霖一半,杨潮只留下了一半,这一回就得花掉30亿。
“不过只要史达林同志不先打我,也不向西伯利亚增兵的话,我当然也懒得先打他了,毕竟我们之间可是有巨大的贸易往来的。我跟史达林同志可不一样,我尊重利益,双方的利益。”
杨潮还是做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保证。
丽达这回的表现就好多了,很快就用电报通知了史达林,她学会发电报了。
之后还接二连三的以各种名义在伊尔库茨克活动,从生产到军事,一点都不放过,甚至还因为过于靠近军营,被抓起来过,最后电话打到杨潮的办公室,军队才放了人。
显然她已经成长为一个极为专业的女间谍了。
但是这个女间谍的心理苏俄却未必能控制住。
因为她已经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看过上海的繁华世界,对比苏俄的理论宣传,很难让人心理不动摇。
但是她伪装的很好,因为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全都在苏俄呢,所以她依然得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坚定的gc主义战士。
回苏俄那两年,她扔掉了在柏林,在上海买的那些奢侈首饰,穿上了工人的制服,到处控诉资本主义社会对工人的压迫,用她‘亲眼’所见现身说法,告诉苏俄的同胞,他们过的有多幸福,竟然都不会随随便便被饿死,也不会随随便便被资本家抽鞭子,被监工暴打,或者被地主和富农抢走他们尚未成年的漂亮女儿。
可谎话说的再多,心里对真相的认知却更清楚,她知道不饿死人并不是什么功绩,那只是底线,只是没有犯下罪恶而已,资本家抽鞭子的事情,那是过去苏俄发生的事情,监工哪里有什么监工,监工不需要成本啊?
可她依然得这么说,说资本家的国家没自由,但心里却清楚,这里没有自由,是没有工作和不工作的自由,人人都得工作,资本家不养懒汉;说苏俄是工人的国家,心里却知道,苏俄的工人却只有努力工作和更努力工作的自由,迟到三分钟就要坐牢的自由;说资本家的国家限制言论自由,这点丽达都不知道该怎么欺骗自己了,连杨潮这样的人物,在国内都能找到大把哗众取宠的报纸天天骂他,罗斯福那样的总统,更是被骂成了筛子,可他们中能有骂的自由不是,苏俄呢?只有歌颂领袖和疯狂歌颂领袖的自由。
跟一般的俄国人一样,丽达不是一个太在乎个人自由的人,但是到了西伯利亚之后,在这个名义上由沙皇统治的国度,她依然感觉到了心灵的轻松,她再次捡起了她喜欢的首饰,穿上了漂亮的裙子,而不是灰暗的工装。
她可以喷上来自法国的香水,可以戴上瑞士的腕表,听着上海的音乐,喝着巴西的咖啡,在这里她仿佛一个腐朽贵族家的小姐,如同奥斯特洛夫斯基小说中的冬妮娅一样。
但首先她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个女人,她更喜欢让男人高兴也让自己高兴,而不是跟男人一样,进行辛苦的劳动,让自己的胳膊变得粗大,让自己的肩膀和腰身变得僵硬。
但这一切她都不敢说出来,哪怕是在杨潮身边,她也必须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女间谍,她不怕杨潮暴露她的真实想法,她怕的是杨潮认为她已经是一个资本主义自由分子,她怕受到嘲笑,怕被人知道她的立场不坚定,她就是一个gc主义战士,永远都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