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将桑旗送进了医院病房安顿下来,里里外外大概看了有十几二十个保镖,左三层右三层的将桑旗围起来。
我想纵然桑时西再有本事也动不了桑旗分毫。这一次桑时西彻底翻脸,再也不想伪装。
不伪装更好,我再也不要看他伪善的面孔。
桑旗中了枪,伤在腿上,略微有些小小的感染,但是没有大碍。
我留在医院里不肯离开,桑先生也没有让我走,只是说:“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爸爸。”我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喊他爸爸,我难得这么低眉顺眼。
桑先生按按我的肩膀:“桑旗是儿子。我一定会保他周全,时西再怎样他都不会忤逆我。”
我觉得未必,桑时西发起疯来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桑先生走了,我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房里很安静,甚至连滴管里往他的血管滴着药水都能听得见。
我用湿毛巾擦着他的额头,其实这种物理降温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这是一个心理作用,我觉得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水有点凉了,我打算去换一盆温水。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惊喜的向床上看去,桑旗已经醒来了,虽然他很虚弱,但是他神志相当清楚。
“夏至,怎么是你?我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
看来他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不记得你晕倒之前在哪里吗?”
“我在南怀瑾的家里。”
“是你去找他的?”
“确切的说是他来找到了我,当时我受伤从别墅里跑出来,然后就碰到了他。他将我带回了他的家。”
原来是这样。
“然后呢,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然后我就在他家里养伤。”
那么如此说来,桑旗被南怀瑾出卖是真的。
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说好,桑旗没有必要骗我。
我端着水盆的手在发抖,水盆里的水差点洒出来。
“怎么了?”他拿过我手中的水盆放到一边。
“你差点被桑时西开枪打死。”
“桑时西找到我了吗?”
“是的。”
“在哪里?”
“在南怀瑾的家里。”
“南怀瑾?”他立刻紧张起来,看到他现在还如此关心南怀瑾,我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变身成为一头藏獒,扑过去把南怀瑾给咬成碎片。
桑旗刚醒,我要不要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实?
但是如果南怀瑾再出现蒙蔽他怎么办?
我在他的脑后垫了一个枕头,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你知道吗,桑时西能够找到你是因为南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