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郑前锋的明明是本世子,你怎么往何少将的身上赖?”
燕婴一把扯过了文薇薇来,然后按住她的胳膊,让那大夫给她诊脉。
文薇薇挣扎个不停,朝着郑如秩哭喊道:“郑前锋,难道你就由着他们这样欺侮你的新娘子吗?”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何少将喜欢郑前锋,可是我先前也不知道,何少将若是在战前先皇有意促成我与郑前锋的时候就说出来,我断断不会夺人所爱,可是何少将自己晚了一步,为何又要我来承担这后果?”文薇薇一面哭,一面喊道,端得是字字如泣血,将一个受尽委屈的姑娘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何少将非要选在我大婚之日作出这种事情来,不就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可是何少将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郑前锋也会丢脸,难道您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吗?您叫大夫来又是为什么,接下来您又要怎么样……”
文薇薇骤然眸子猩红,咬牙切齿地看向何意悦,一副悲愤到了极致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何少将还想栽赃我有孕吗?是不是非要给我安一个放荡不洁的罪名,才好把郑前锋抢回身边?何少将如果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微微咬唇,到底是哭了出来,却是满脸的决绝,“那我就死了算了,遂了您的心愿!”
文薇薇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那大夫,直接就冲着柱子冲了过去。
沈宜安看得分明,文薇薇在撞柱子之前,若有若无地往郑如秩那里看了一眼,而且,她还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寻死,只是想让郑如秩救她而已。
果不其然,下一秒,文薇薇就虚弱地躺在了郑如秩的怀里。
她瑟缩着身子,眼眶通红,像是受惊的小兽。
郑如秩接住她以后,就想将她扶起来,可是她却死死抓着郑如秩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他们俩身上火红的衣裳像是两团跳动的火,烫疼了何意悦的眼睛,她瞬间就偏过头去。
沈宜安和燕婴对视一眼,皆是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这文薇薇当真是有手段。
她居然这么快,就反将一军。
且由于她先发制人,先提出了怀孕这件事,反而让他们没办法说了。
那大夫站在一旁,倒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的确是诊出了喜脉,可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郑前锋,带我走好不好?”文薇薇仰起头来,她微微咬住自己的下唇,眸中的眼泪晶光闪动,看着要掉不掉,格外叫人心疼。
郑如秩没说话,他想把文薇薇从自己怀里推出来,可是他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怕是伤到了文薇薇,偏偏她用很大的力气抱住他,于是他轻轻推搡,反而像是他们俩在人前缠绵一样。
“你说。”燕婴转头看向那大夫。
这大夫跟着何温远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何府里有点什么事情,一般都是他来诊治的。
何温远和何意悦上战场的时候,也带过他几次,故而郑如秩也是认识他的。
他看向郑如秩,语重心长道:“前锋,文小姐当真是有孕了,而且已经两月有余了。”
两月有余,他认识文薇薇,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文薇薇靠在他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道:“我大约就是那种闯入旁人情感里的第三者了吧,所有人都希望青梅竹马的恋人在一起,于是我便遭到万人痛恨,你们想方设法栽赃我,让我难堪,就是希望我能离开郑前锋,叫他们俩好好在一起,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说着,文薇薇就缓缓撑起身子,要起来。
她摇晃了两下,惨笑道:“是,我怀孕了,还两月有余,我不知廉耻千人骑万人踏,你满意了吗?”
若不是之前看到过那些迹象,此刻文薇薇这样,沈宜安当真是怀疑,大夫是不是诊错了。
竟然有人的演技可以这样好。
就在这时候,何温远和文大人已经赶了过来。
“胡闹,这是做什么!”何温远蹙眉,纵然是对燕婴不满,也只是冲何意悦发火道,“这是铁子的大喜之日,怎么能这样胡闹!”
文大人却是一句话不说,只阴沉着脸,扯着文薇薇和郑如秩往外走,让他们俩继续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