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雪衣疯也似的心头狂吼,还是极度念想,体内都毫无动静。
准确地说,还是有动静的,他一身气血仙力,还是有条不紊地一直往云海下莫名之处,疾奔
仿佛中,雪衣如堕冰窖
他一向冰冷,可如今却是被突如其来的冷,冻僵,哪怕思维都僵了
他现在没任何底牌可以施展救援陶苗苗免遭畜生似得三长老猥劣,更没任何底牌可令自己逃生,就算躲入虚无种子里又如何
他是可以无影无踪地躲起来,可那枚虚无的种子,还是虚无地漂浮在这牢笼里,同时,他还能感应到,听到外面的一切
距离太远,他的“万象静止”失去效果,哪怕他想把陶苗苗念想入体内虚无种子里也不可能,他唯一指望的,就是那被炼化成自己本命神兵的鬼东西。
可惜,鬼东西还在睡大觉
该死的本命神兵,还是自己的本命神兵吗居然一点不听使唤。
他也想像是上次逃离流云城那样,搅动云海,惊醒鬼东西。只是如今的自己,力量太弱,涓涓如细流,又如何撼动云海只怕那点辛辛苦苦截留下来的修为,一到云海,就窜下去,被吞了
而这会儿,下方一边的三长老却是抬头,他狞笑:“你说报应你小子这时候还有心情说报应”
“我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他大叫,“我活了几万年,从来就知道,人在做,天在遭报应的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而是像你这样的好人。所谓好人不过百,恶人万万年”
“你懂吗这是天理好人之多能活到九十九不能过百的,而我们恶人,可以活万万年”
雪衣已经没心思骂他“遗臭万年”了,他整个思维像是空洞似得,他从来没这么无助过,空有可以施展“万象静止”,却仅能一丈方圆
陶家族三长老是个死人般的雪衣不再言语,就一脚踢飞陶苗苗。
他明白了,这小子是软硬不吃,就算和他有着情愫关系的陶苗苗,要被他强暴了,他也没反应。
三长老转头望向远处的太上长老,太上长老点点头,随之,一股嘘嘘渺渺的力量拂过
如果雪衣现在还是“清醒”的,他一定想不到,这个“牢笼”般的器具,还内有乾坤,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灰色透明的“墙”里,忽然伸出一根根明晃晃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是仙阶六品
如果雪衣能感应,也一定能感应到,每一根尖刺上还有凹槽,他一定不明白,想杀他就杀他呗,干嘛要在尖刺上打造出一条凹槽呢
如果他神智清晰,那么现在该明白,那些尖刺一刺入他身体,身体里的血,就顺着那凹槽流向灰色透明的“墙”,而那灰色透明的“墙”,里面像是有着脉络一样的细管道,所有血,都汇聚向一处
原来,三长老和太上长老终于发现,这小子不愧是黑面赤冥王,即便他有善的一面,可遇上关乎自己的秘密等,就铁石心肠了,任何威胁都动摇不了他,无奈之际,他们只能掠夺他的血脉。
没错,在他们眼中,雪衣浑身都是宝,随便拿出一样,都是宝,就是不是知道被他藏在什么地方,可最大的宝藏,只有一件,那就是他的血脉
所以之前太上长老衣吐血,“心疼”的要命,在他雪衣的血,早就是他的了
他们深信,只要炼化掠夺了他的血脉,他们陶家族的血脉,必将狂升一个大台阶甚至有可能追上传闻中的黄煌血脉
说不得,太上长老就可迈向那梦寐以求的境界:圣境
然而,事事总在贪婪过头中发生了意外。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掠夺雪衣的血脉,也许在数年之前掠夺没事,可如今有事了。
因为雪衣的血脉,和数年前不一样了,他的血脉,不仅愈发精纯,还和体内云海下的本命神兵,生生相息,亦或是一体存在。掠夺血脉,就是掠夺它的口粮,甚至要掠夺它。
这,是它无法容忍的
只有它抢夺别人的口粮,谁敢从它口中夺食谁又敢掠夺它本尊
睡大觉无意识中的它,流露了严重的不满
而作为“主人”的雪衣,瞬息就能感觉到这种“情绪”
仿佛中,雪衣清晰过来,也骤然骤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包括脑袋上,都深深地被插入尖刺,一身鲜血尽都往外咕咕流去。
他不由得大叫:“该死的本命神兵出来吞了他们”
可惜,体内又是没任何动静。
不过,雪衣现在能清晰地体味到一种感觉:自己双手像是抓住一把大铁锤的柄子,然而,锤头太重,重如大山,他根本就举不起来。
听到他胡喊什么“本命神兵”,三长老太上长老,还有其他几个老家伙,不由得相视一眼:疯了,这小子疯了
而三长老挥挥手,那进来的十个执法弟子,立即明白,这次家族数个长老秘密之事,已经接近尾声,为了保守秘密,他们神色凌然地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