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李兴民和文薇薇,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
而文薇薇,也是李兴民拐上床的。
只是后来她食髓知味,李兴民又年少方刚,二人都有责任。
可是李兴民怒极的时候,便直接把文薇薇当成倒贴的人来骂。
若是文薇薇在场,听到这些话,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千里奔赴疆场,也未必不是一个办法。
李兴民原本只是随口这么一骂,骂完以后,却忽然觉得,这办法倒也不错。
他也在想,怎么郑如秩和何温远一起去了边关,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文薇薇去看看也好。
文薇薇主动去往边关,也更能彰显出来她对郑如秩的深情,届时整个临泗都在传颂,郑如秩不想娶也不行。
李兴民自动忽略了,文薇薇如果去了边关还不被郑如秩接受,回来以后她要怎么做人。
整个临泗城的人当初怎么嘲讽她坚贞,后来就会怎么嘲讽她一厢情愿。
李兴民想了想,就给文薇薇回了信,先是对她加以安抚,然后又暗示她可以主动去找郑如秩。
他的贴身侍卫竹山将这封信收下,然后道:“殿下,文小姐当真会去吗?”
李兴民笑了一声,“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女子婚前破身本就难以被人接受,更何况还有了孩子,现如今,文薇薇已经彻底落入李兴民的掌心里,他想要文薇薇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你将这封信去给文薇薇送过去,然后联系一下朝中的大臣,就说本殿有要事要和他们商议。”
竹山颔首,然后道:“殿下,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父皇已经不给我活路了,既然父不父,那就怪不得子不子了。”
“我若继续被动下去,只怕别说是太子了,连命都不一定留得下,孙家就是前车之鉴,孙昭容陪了他那么多年,现如今还不是说扔就扔了,父皇现如今对那个姚妃,可实在是太在意了,偏偏这孙昭容没什么本事,自己搭进去不说,居然还让姚妃的孩子活着。”
“殿下不必着急,那姚妃的孩子还不一定是男是女,更何况,就算是生下来,他年纪还小,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李兴民没说话,只是对其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做事。
孙家倒台,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自从孙昭容出事以后,他就没有再去见过孙家人和孙昭容。
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才好。
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他呢。
李子宁,就是其中一个。
自打上次之后,宋长玉就又被她给冷落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李子宁就总会去苏子榭那里。
二人仿佛从来没有过那一段疏离的时光。
李子宁靠在苏子榭的腿上,任凭他轻轻帮自己梳理着头发。
“子榭,这天下只怕是要乱了。”
李子宁有感觉。
最近几年,各个国家一直都没有平安过,原本南唐偏居一隅还算是平静,如今只怕也难能独善其身了。
“只要能和子宁你在一起,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李子宁睁开眼,看着苏子榭琉璃色的眸子,轻声一笑。
“子榭,你跟在我身边,也有许多年了。”
“十年七个月零四天。”
苏子榭道。
在宁侯府的每一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准确得说,是十岁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李子宁轻笑一声,“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年。”
李子宁恍惚间想起,她和苏子榭相处的日子,竟然比她和宁侯相处的日子还要长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十一年了。
“往后我与子宁你,还会有许多个十年。”
苏子榭弯腰,吻上了李子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