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有点头疼。
她没有接触过这种婆婆,但是也曾听人说过。
明明是她的不是,非要胡搅蛮缠。
好像儿媳是抢走儿子的罪魁祸首。
明明赐婚是林玉娥想要的结果,可是她却偏要眼见着祁封和何意悦的关系不好才放心。
仿佛祁封若是与何意悦关系好了,她就不再是祁封的亲娘了一般。
“娘不就是想来见见舅舅们吗,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瞧瞧把娘气的,你如今嫁到宁侯府,我的娘亲不就是你的娘亲?”祁封鼓足勇气,才小声说道。
何意悦只觉得头疼。
她仿佛在鸡同鸭讲。
她何时说过什么谁是谁的娘的事情?
这一对母子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何意悦不想纠缠,又问了祁封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敢威胁夫君!”林玉娥上来就要推何意悦。
就在这时,何意悦忽然一个闪身,避开了林玉娥,直接冲上前去,拎起了祁封。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何意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你你,粗鲁!”祁封被何意悦扯得一个趔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小的时候,林玉娥是怕他磕着又怕他捧着,巴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养着。
所以不要说练武了,就算是他快点跑一跑,林玉娥都是要担心的。
此刻何意悦拽着他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落地,他魂都要吓出来了。
沈宜安紧跟在后头,林玉娥的哭喊声她是充耳不闻。
估计这次,林玉娥会被林家的这些亲戚好好嘲讽一番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林家小门小户,难道还真敢跑到何家面前去说什么?
林玉娥不给何意悦留脸,如今这样,也是她咎由自取。
祁封是被何意悦一把推进何家的。
这一路上,他是心惊肉跳,扶着墙腿颤抖个不停,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很是想吐。
“你若是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何意悦如今,也不打算再和祁封保持什么面子上的平和了,直接咬牙道。
“粗……粗俗……”
祁封才刚吐出两个字来,就听得后头有人喊了一声,“老三!”
何意悦回头去看,正是郑如秩。
他今日来帮忙招呼宾客,这会儿正带着人往里走。
“铁子!”何意悦回头看是他,眉开眼笑道。
如今嫁了人才知道,还是和铁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快乐。
“我爹呢?”
“将军在里头呢,今日你要回门,将军请了不少的人,这会儿正在里头喝酒呢。”
“又喝酒,”何意悦嘟囔了一句,“从前军医不是还说过,叫他少喝酒吗?”
郑如秩的目光落在了祁封身上。
祁越这一脉,在宁侯府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但饶是如此,祁封这么多年来的日子也是好过得很。
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到底是和郑如秩这样在沙场上打磨出来的不一样。
祁封本就白一些,被何意悦一路拎着回来,面上就更是毫无血色,看起来有几分虚弱。
郑如秩心想,从前何意悦就嫌他们皮糙肉厚的,如今果然是找了一个身娇体弱的小郎君。
“这是我夫君,祁封。”何意悦笑着和郑如秩介绍。
郑如秩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叫三弟媳妇好像不太对,叫少将军夫人就更奇怪了。
还是沈宜安轻笑道:“郑前锋,这是姑爷。”